商铺在安垚城,城市离苏肴所在的村子有一个时辰的脚程,走到安垚城城门前,来来往往推着车、背着小背篓进城做小买卖的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看着这些人,苏肴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每天和父母哥哥推着车到城里卖些菜和自家织的布匹、裁的衣服,虽然挣得不多,但是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走进城里她心里的丝丝涟漪开始泛起,是一种激动、是一种渴望,她感觉自己快要压制不住内心的想法,随即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间加快的脚步变成了小跑,跑着跑着在一处商铺面前停了下来,她仰着脸看着这个商铺,它虽然处在市集中心热闹地带,门却上着锁,也没有挂牌匾,显然是没人经营的样子。
她走上前,打开门进去,里面各色布料摆放整齐,还有裁剪衣服用的剪刀、尺子、针线等物件,铺面很宽敞,有仓库区、加工区、试衣区、宴客区,楼上还有休息用的卧房,一切被打点得有理有序,只要她来就能开张做生意。
“他还记得,记得我想要做什么。”苏肴心里想着,心里泛起丝丝的喜悦。她很想他,但是又一直警告自己,要把他从她的心里和脑海里都拔除掉,不能想,也不该想,可是越是不去想就越想得多,越陷得深,如果当初没有相遇那该多好。
时间回到六年前,那时他们都才十四岁。
“老板,你家要的葱苗送来了。”凌晨五六点,苏肴在父亲的嘱咐下,把包子铺预定的葱苗送去,到的时候见店里没人,就大声喊道。
“来了!”一个小伙从里屋跑出来。
苏肴见有人来就把背篓卸下来,小伙见来人是个小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赶紧上前帮忙。
“来,钱都准备好了,给你。”小伙拿钱递给苏肴。
苏肴拿着钱数了起来,这时小伙赶紧跑去看包子蒸好了没有,蒸笼盖一打开,包子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弥漫着屋子,闻到包子味时苏肴的饿感好像一下被激活了,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她看了看热腾腾的包子,不自觉地摸着肚子,咽了咽口水。
她的这些举动都被小伙看在眼里,“你们家换人送货了?”他问道。
“今天送的货比较多,父亲送其他家去了,我没什么事就跟着送。”苏肴说。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小伙拿着两个包子递到苏肴面前,见此举,苏肴惊讶地看了看包子,又看了看小伙,马上摇头晃手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要,我没有钱,我的钱要拿去上交的。”
小伙笑着说:“我请你的,以后还要劳烦你给我家送货呢,可别饿坏了。”
“那也不行,我走了、我走了……”苏肴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直至退到门边,小伙抓过她的手,把包子塞进她的手里说道:“明天你还来给我家送哦。”
苏肴就是这样不会拒绝人,塞进手里的包子她也只好拿着,她没有打算自己吃,而是拿着去找父亲和哥哥,和他们分着吃。
第二天还是苏肴给那家包子铺送货,为了表示感谢今天她多提了一篮子的蔬菜,还是那个小伙来收货,看着她多带了菜,他又给她打包了包子作为回礼。
就这样来来回回十几天,苏肴带的菜越来越多,也很新鲜,小伙给的包子也越来越多。
“你别带这么多菜了,看把你累成啥样,再说也用不完。”小伙看着气喘吁吁地对苏肴说。
听他这么说,苏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今天你不要再给我包子了。”
“好吧,最后一次了,今天的还是要拿走。”小伙把包子送到苏肴手里。
在苏肴看来,小伙子温暖热情,在小伙看来,苏肴老实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