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有孕两个多月了,不过身子有点虚,需要喝三副安胎药才能让腹中的胎儿稳定。”
正和堂大夫的声音将叶轻琳从思绪中拉回来,她白皙的手指放在平坦的腹部上,殷红的嘴唇微抿,似乎在思考什么。
“大夫,若是我要长途跋涉走三个月的路,不知安胎药能否保住我腹中的胎儿?”
前世,在流放路上的第十天,她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可那个时候有流产的迹象。
解差们受命于皇上,不可能给她请大夫,最后还是谢旭去哀求跟他有恩怨的纨绔,希望对方能给一粒安胎丸。
即使有了安胎丸,她腹中的孩子还是保不住,而谢旭为了求药被纨绔羞辱,打骂的一幕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还记得纨绔用安胎丸威胁谢旭给他嗑十个响头,每嗑一个头就说他错了,说他是贱种,是见不得人的臭虫。
拿到安胎丸,纨绔不允许任何人扶起谢旭,不然就把安胎丸抢回来。
谢旭没办法,只能一点一点爬到她的面前。
她永远无法忘记谢旭当时的样子。
额头已经磕破了,流了不少血,顺着他的鼻尖和脸颊留下两条血痕,血痕还沾上了一些灰尘。
身体因为爬行磨破了布衣,布衣上沾满了灰尘和碎石,右手护着掌心的安胎丸,用手背爬行,两只手臂被石子刮破,弄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可谢旭丝毫不觉得痛似的,他将完好无损的安胎丸放在她的手上,坚定地对她说:“我会保护你和腹中的胎儿。”
眼眶红润一片,叶轻琳用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失态。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不会让谢旭受辱去求药。
大夫神色明显一怔,有些惊愕:“夫人,你的意思是?”
叶轻琳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我想要正和堂的安胎丸。”
纨绔的妻子有孕三个月,但是胎相不稳,听说正和堂从一个神医手中得到一瓶安胎丸。
这瓶安胎丸药效比安胎药功效更好,只要服下三粒就可以让任何胎儿不稳的孕妇平安到生产。
上一世的纨绔妻子就是服用安胎丸保住腹中的孩子,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流放路上胎儿没了。
这一世,她要买下安胎丸。
大夫微微一惊,缓缓开口:“夫人,安胎丸只剩下两粒,而且一粒安胎丸要一百两银子。”
“我都要了。”叶轻琳急忙开声,还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生怕自己说完了,安胎丸就没了。
虽然只有两粒,但是比没有的强,而且她还能让大夫开些安胎药,熬好之后放进空间,在流放路上服用。
买下安胎丸,叶轻琳让大夫给她开了三副安胎药,又让大夫开了一些补血益气,清凉解暑的药丸,还有十瓶上等金疮药,一瓶上等的金疮药就要二十两,一共花了五百两。
想到在流放路上,会留宿在草丛山林,叶轻琳又买了一大堆的雄黄和驱虫药。
叶轻琳临走前,大夫还叮嘱了一番,告诉她喝了三副安胎药后,七天后服用一粒安胎丸效果更好,剩下的一粒的安胎丸,等身体出现不适的时候服用。
叶轻琳把这话记在心里,拎着药走出正和堂,趁着没人注意将药放进空间,转身去了布庄。
她一口气买了许多款式简单,质量中等的棉质成衣,一共花了二十两银子。
其中男款的六件,女款的十八件,八九岁男童的十二件,七八岁女童的十二件,这些成衣乍一看跟麻衣差不多,但是换上去比较舒服。
到时候流放路上,他们不能穿身上这些绫罗绸缎,只能换上舒适一点的棉衣,坚决不换传旨宦官带来的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