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思宁没有直接去大学,而是在睡了一个懒觉后,以给太后请安的名义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昔日的陈夫人,对姜思宁这个儿媳妇一直都非常满意。
而姜思宁入宫后所做的一切,她也一直都看在眼里,所以即便心里有点不赞成姜思宁在全国范围打压士族,将土地都分给老百姓这种做法,但她也从来没说过半句不是。
她相信姜思宁之所以这么做,一定会有她的道理。
现在她每天除了在寝宫种种花之外,唯一担忧的便是丈夫的下落。
因为根据司辰安探查到的消息,她丈夫很有可能还活在人世,就是不知道藏身于什么地方。
但现在司辰安才登基不久,朝政尚未理清,国力也尚未从前几次大的自然灾害中恢复,不太可能派兵北伐,她也只能每天祷告。
听闻姜思宁来看她了,陈太后便放下除草的工具,让人将姜思宁带来后花园。
“皇后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看哀家?”
“太后,”姜思宁开门见山地道,“我今天来,是为了太后娘家的事。”
太后听了微微一愣。
自从司辰安登基之后,她就专门派了人回老家,送去了一些银钱,将娘家所有人都安排得很周到,保证他们这辈子都能够衣食无忧。
并且再三叮嘱,不要仗着她现在当了太后,就目无法纪仗势欺人。
结果这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就出事了?
而且看起来闹得很大,都传到皇后这里来了。
“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太后赶紧问道,“是哀家娘家的人不遵纪守法?”
“比这严重。”姜思宁直言不讳地道,“他们伙同乡绅,要反对陛下的土改计划。”
“什么?”
陈太后眉头一皱,面色变得凝重。
陛下的新政是为国为民、造福天下的大举措,她娘家那些人,怎么就敢反对?
“这事哀家知道了,”太后道,“皇后安心,这事哀家会立即让人前往处置,不能给陛下的新政添乱!”
“这倒不用了。”姜思宁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违反了大夏的律法,就应该由律法规定来处置。”
陈太后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姜思宁这是准备公事公办,丝毫不留情面了。
虽然娘家人跟她疏远多年,但毕竟还是一衣带水的血亲,陈太后心里有些不忍他们遭受牢狱之灾。
可她也知道,姜思宁决定了的事,即便是陛下也不能改变。
于是道:“哀家知道了。皇后请告诉陛下,该怎么做尽管放手去做,哀家没有半点意见。”
“不,这事不能由陛下去做。”姜思宁道。
“那该由谁去?”
“由太后去。”
陈夫人心里又是一咯噔,让她亲自去处理娘家人?
先不说她是太后,不能轻易离开皇宫,单单让她亲自处理自己的家人,这不是让她难看吗?
见她不回答,姜思宁又道:“太后,这都是为了陛下的新政,还请太后受点辛苦,亲自跑一趟。届时太后为了百姓,大义灭亲的事迹,必然传遍天下,得到亿万百姓的赞颂。同时也能震慑宵小,彰显陛下推行新政的决心。于国于民,都是天大的好事。”
陈夫人愣住了,她没想到姜思宁的最终目的是在这里,不由苦笑摇头。不愧是皇后,一件看起来普通的小事,都能被她利用起来。
而她竟然还一点都不反对。
作为一国的太后,娘家人再重要,还能有陛下重要?
“好好,哀家就去一趟,一定为陛下把这事办漂亮了。”陈太后道,“不过怎么说也都是娘家人,到时的处罚能不能稍微轻一点,不见血最好。”
这点小小的要求,姜思宁还是能通融的。
她要打压的是反对新政的歪风邪气,而不是杀几个人。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姜思宁道,“太后将他们都带回京城,除了下狱的刑罚外,再当众游街半月。”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