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的脚步一停,眼睛立刻有了光,转头望向胡主事。
胡主事也停了下来,有些不解:“干嘛?”
吴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主事,我没钱。”
胡主事的脸瞬间就黑了,深呼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几两碎银放到了吴刚的手里。
吴刚看着手里约莫三两的银子,瞪大了眼睛,又看向胡主事。
胡主事并不理他,继续向前走去,声音传了过来:
“去卓心药堂当然不够,但听说西边新开了一家悬济草堂,价格亲民的很,你去那边瞧瞧。”
......
西南外城,悬济草堂就落在这里。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西南外城无山可吃,虽靠着通天江,但禁止平民在江上打渔,吃不到其利,反受其害,百姓生活艰苦可想而知。
与城东边不同,一路上鲜有锦帽貂裘的富民,多是为了生活所奔波的劳苦大众。
“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吴刚迈着沉重的步伐,终于到了悬济草堂,这是由篱笆围成的简单的院墙。
向里望去,黑压压的人地排成了四排,队伍前方各有一名郎中。
再前面落着三间茅草房,草堂学徒们身着灰色长袍,在此忙个不停。
拿药方、抓药、煎药......
吴刚找了个人少的队伍排了上去,心神发散起来。
苍磐县以前只有一个卓心药堂,这下又蹦出来个草堂,虽然患者大多是平民百姓,可这卓心药堂堂能让他好好开下去?......
“刘老汉,刘老汉......”
一道声音传来,由远及近。
吴刚望去,那人身着草堂学徒的衣服,面色有些苍白,额头汗水直流,不住地向人群张望着。
“秦奋,秦师兄?.......他不是去科举了吗?怎么在这里?”
吴刚有些惊鄂,轻喊了一声:“秦师兄?”
那人脚步一顿,看着吴刚,有些不可置信:“你是吴师弟?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是我,一觉醒来就这幅样子了,来这找郎中瞧瞧。”吴刚笑着回了一句,接着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科举里的猫腻太多,读书已经救不了百姓了。”秦奋叹了口气,拉着吴刚向草堂走去,“你这个病情不简单,我还是带你直接去见师傅。”
草堂内,吴刚的手搭在桌面上,心渐渐提了起来,
对面那人约莫四十来岁,脸颊胖的像是塞了个馒头,闭着眼,两根手指搭在吴刚的脉搏上,久久不言。
一刻钟、两刻钟......
吴刚如坐针毡,无奈望向一旁的秦师兄。
秦奋走了过来,轻叫了一声:“仓师傅?”
那人浑身一震,继而睁开睡眼,收回手指,打了哈欠道:“没有大事,就是元气大伤,喝些补药就成。”
“尼玛......吓我一跳!”
吴刚稳了稳心神,收回手臂,有些怀疑:“可有什么忌讳?”
仓师傅望向吴刚,微微一笑:“当然有,帮派里的养身汤之类不能喝了。”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养身汤是先激后补,方可在人体达到平衡,你现在身体亏空地厉害,无法平衡,还容易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