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漆黑的走廊走远,期间渐渐忘记了空间的概念,暗黑无限延长,征服了无止境的世界。
黑暗似徘徊于此的神祇,寂静与压抑并是它的副手,严肃又残酷地凝视着践踏神域的亵渎者。
亵渎者的步伐邋遢却又洪亮,不守规矩的步伐冲破了黑暗的拘束,清晰的脚步声踩响了整个走廊。
手里烟头提供的微弱火光,将整个漆黑的神域析出微明,将黑暗的深沉格调撕成碎片。
黑暗殷切地为亵渎者让开前行的道路,寂静在亵渎者脚下被踩碎。
很快就到达了黑暗的尽头,那里的闪着一束明亮的灯光。
“呼。终于到了。”
温候无道德地将烟头一扔,任其它在黑暗中破坏整个的协调。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下子难以忍受映入眼帘的灯光,温候不得不虚起了眼睛观察,花了十多秒钟才看清前方是一道门。
房门虚掩,看样子是为了待客为准备的。温候踩上了从缝隙中照出的光棱,一下子推开了房门。
“巴爷,好久不见!老弟我特来拜访拜访!”
仅是一秒就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影,温候先是真切地打招呼,然后才因为明亮的灯光而闭上了眼睛。
“温老弟!”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站起了身,笑容璀璨地转过身迎过来,看见温候,他笑得更开心了。
“哎呀,请坐,请坐!地方小,多担待。”
“这还小呢?整个鼠城,哦不整个鼠街不都是巴爷您的吗?”
“自家兄弟就别拍马屁了。哈哈。”
“哈哈哈哈哈!”
房间不大,整个装修风格是跟第二层一样的暗黑风:还在墙壁上挖了一个壁炉,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吊灯,墙上挂着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立着在城堡里面才能看见的、油光锃亮的黑色盔甲,名贵的木质家具更是应有尽有。
——就像一个色调暗沉的中世纪宅邸。
巴爷拉着温候走到一张大桌子前,亲自拉开了一张椅子,仍含着笑让温候坐下。
“这桌子,这材质真不赖!”
“嗨呀,便宜货而已,不值一提。”
“是吗?”
温候看到巴爷坐下后这才坐下,看着巴爷提来的酒瓶眼都直了,见此,巴爷笑着拍了拍酒瓶说:
“便宜货,将就喝!要是知道今天温老弟要来嘛,绝对准备更好的!”
“好家伙,这还便宜货呢?82年的拉菲啊!”
“不是,是勃艮第。尝尝?”
“尝尝!”
温候的眼睛都亮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巴爷拿出两个玻璃杯,每个杯子倒过些酒来,刚刚斟完就被温候抢先了夺过酒杯。
“巴爷,我先,敬你一杯!”
“哎呀不急!”
温候仰头正举杯,就被巴爷一手托住,晶莹的液体在两力之间摇晃,掀起紫红色的涟漪。两人目光对视,错愕一笑。
“老弟啊,酒要慢慢喝。”
“哎对!喝红酒怎么能那么粗俗呢!慢慢品!”
“对嘛!”
“哈哈哈哈哈。”
温候小小地喝了一口杯里的液体,慢慢地咂了咂嘴,享受地眯上眼睛。巴爷举起酒杯也笑着抿了一口,目光仍未离开温候。
“老弟,酒可好?”
“好!可太好了!先前在你们那个酒吧里面喝的,简直不是滋味!”
“是吗?老弟要喜欢,这整瓶勃艮第都可以拿给老弟吹。”
见到温候猛灌了几口酒,巴爷得意地说道。他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弹了弹红酒瓶。
“酒是好东西!可惜不能喝多咯,多喝坏事!”
“坏事?以温老弟的酒量,千杯不醉会坏什么事?”
“嗨!别提了,昨天晚上喝了酒就差点耽误了事。”
温候用谈论糗事的语气说道,深深地叹了口气,懊悔地摆了摆手。巴爷闻此目光一聚,眉头微微抬起,好奇地问:
“敢问温老弟这耽误了啥事呢?”
“啧,就是昨天晚上喝了点酒,跑到春华楼逛了一圈。”
“嚯!温老弟还有此闲情雅致呢?”
“就是随便逛逛。”
听到对方满意的回复,巴爷撑着脸,眼睛微微眯上,笑着打量对方。
“要是温老弟有需要,完全可以来鼠城嘛。不说别的,费用肯定就免了。”
“是!当时就该直接来鼠城的,要不然就不会被条子逮了。”
“条子?”
“是。要不是有位大哥吸引了条子们的注意力,我趁他们不注意跑了出来,要不然早就去警局喝茶了。”
见到巴爷逐渐表现出来的兴趣,温候微微一笑,转而装作一副想要结束话题的表情,有意让对方主动发言。
“都是小事。喝酒!”
“诶。要是温老弟喜欢这酒,还有几瓶一样年份的全拿给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