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返回王府,见到早早等候在会客厅的沐斯年。
沐斯年从妹妹口中得知云舒被皇上急叫进宫,再结合大皇子和二皇子争先求娶云舒的事,大概明白缘由。他深知韩瑾对云舒不同寻常的感情,担心韩瑾因女人昏了头脑,便速来王府跟韩瑾商量。
才到王府等候不久,韩瑾也就回来了。
韩瑾对沐斯年这个儿时兄弟毫不避讳,连硬闯进宫的蠢想法也直言告知,并坦诚担忧云舒安危。
沐斯年听完,扬手大拍茶桌,一本正经道:“那位年老色衰,也该挪窝给年轻人了,我们两个光屁股长大,同吃同睡同洗澡过,你的事就是我沐斯年的事,什么悠悠之口,君臣之道,家族兴衰,都没你重要!走!我们这就带兵踏平皇宫,救出你的心上人,真真体验一把怒发冲冠为红颜!”
望着眼前这个一反常态,口吐反动言论,一腔热血要拼命的铁兄弟,韩瑾哪能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明面是要为兄弟两肋插刀,不惧生死,只要兄弟一声令下,造反也跟随,可实际上,想表达的恰恰相反,被他这么一闹,韩瑾心中烦闷消散不少。
动动手,示意他坐下,“就算是安慰我,也不必拿掉脑袋的话来说,我信任我府中的每一个人,但保不齐有我看走眼的人,以后说话还是小心为妙。”
见以命相交的好友听进去了,沐斯年便恢复往日洒脱的笑脸,坐下,“我说的全是真话。女人有时也能是最好的借口。”
韩瑾懂他的意思,却不予认同,“你不必拿言语激我,我要真是冲动之人,这瑾王府早成他人囊中物了。你我都知道,我父王母亲被何人所害,云舒可以作为我报仇的借口,但你应该知道,如若那样,她就做实红颜祸水的恶名,被史官痛骂,遗臭万年。”
“你不忍心了?”沐斯年明知故问道。
“我要做的事,是要拨乱反正,而不是牺牲无辜的人。”韩瑾语重心长道:
“斯年,云舒对我意义非凡,超出男女感情的范畴,我要救她出宫,还有另一层意义,你可还记得婉妃?”
沐斯年想了想,“似有一面之缘,略有印象。”说及此,惊讶道:
“婉妃......云舒......这么想来,她二人长相相似,难道她们是?你有几成把握?”
“三成。”
“据我所知,婉妃生前无所出,那位是认云舒做女儿,还是让她做替身?”
这正是韩瑾担心的事,婉妃无所出,那位寝宫的暗室常年悬挂婉妃画像,每到婉妃忌日,都会去暗这到独坐,凭这种放不下前人的思念劲头,认下跟婉妃酷似的云舒做义女的可能性不大。
当年婉妃进宫后,因不喜后宫勾心斗角,几乎不见客,不应酬,很少出寝宫大门,朋友三两个,以致于宫中人只闻婉妃其名,见其真容者寥寥。
这也是云舒入太医院许久,除贵妃等少数几人知是因跟婉妃相似才得到皇上赏识外,外人皆以为她攀关系进来的。
可能由于沈鹤战功和将军地位,那位对引其女入宫有所思虑,但两个儿子接连迎娶同一女人,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借此机会把云舒关在后宫,再顺理成章成为后宫女人,或许才是那位的最终目的。
就算沈鹤不情愿,但云舒的存在会影响两位皇子本就不和睦的亲情,为了保住女儿,使他不得不接受这个难受的现实。
思及此,韩瑾说:“我回来前,去沈府见过沈鹤夫妇,他们想用尽一切办法救女儿。”
沐斯年看出韩瑾微不可见的为难模样,于是问道:
“你已经有办法了?”
“不错,但这法子会使另一家人陷入危险,即使这样,我也要去试上一试。”韩瑾说着,起身往门外走去。
“等着你三成变十成的好消息。”沐斯年跟出去,站在门口,对着韩瑾背影说。
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