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处于讨伐阶段,优先考虑团结各方军队。
所以由比较会为人处世,善于沟通的安景旻出任肃州刺史,团结三军。
同时留下康通信的龙骧军,然后从沙州派来索忠顗的虎贲军。为攻下肃州以后,完成政治生态的平衡而提前布局。
并且相对于阴公遂来说,索忠顗为人更加正直。派到前线与康通信和王庸配合,不会出乱子。
不过王庸有点同情索忠顗。
整场战役中,虎贲军都在守家,实在没有捞到什么功劳。
恰逢士族一派需要一些功劳去平衡寒门一派的势头。所以索忠顗就被派到肃州来捞捞军功,稳定一下军心。
王庸想到此处,也是无奈的笑了笑了。
想着那位索忠顗,当初不顾派别之见,给王庸和康通信他们换铠甲。一看就是个刚正不阿,大公无私,义薄云天,类似关公之人。
如今这样一个人,被派过来捡功劳,实在有些折辱人了。
尤其是过来后,估计都没啥功劳了,想必索忠顗也不会很安分。
而一切都如同王庸所看到的。
此次张议潮军制改革以后,沙州各方势力都觉得自己赢了。大家都很高兴。
可能唯一不高兴的是两千里之外唐廷,因为理论上,节度使都没资格设立军镇。张议潮这般改营为军,还一下改出了八军,这要是让大唐朝廷知道了,鼻子都得气歪了。
虽然唐朝之前在河西的边军,平均毎一军都有5000人,而如今张议潮的军,平均连500人都没有。明显就是虚张声势。
但是大唐朝廷最在乎的就是这些面子和程序。他们可不管你实际情况是怎样。
不过目前张议潮的沙州军初创,哪里管你这个。等联系上大唐朝廷再说吧。
此时的沙州城内,索勋此时正在试穿张议潮送给他的一套明光铠,很是得意:
“父亲,这番我当了这豆卢军军使,看看谁还敢轻视我们索家!尤其是那个奴隶出身的王庸!以前那么猖狂,这次让他看看,我的厉害!”
索勋的母亲阴氏夸赞说:“我儿穿上这套盔甲,真是英武。什么王庸,李庸,定然比不过我儿。”
索琪在一旁呷了一口茶水说:“此番你收复常乐县时的表现非常好,张公对你也是不吝夸赞之词,为父很欣慰。这军使的位置,也是实至名归。不过你也不要小看了王庸。他在玉门立的功劳也不小。莫要轻视他。他如今在张公心中,地位也是不低的。”
“是!谨遵父亲教诲。”
索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不服气王庸:那帮吐蕃人,连王庸这些奴隶兵都打不过,要是我去,说不定此时都拿下甘、肃二州了。
阴氏此时笑着说道:“那王庸在张公心中地位再怎么不低,能有我儿地位高?我儿可是张公未来的女婿。那王庸算什么东西,敢与我儿平起平坐。”
索琪此时驳斥说:“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的这些妇人思想,别灌输给儿子。儿子要是按照你那想法做,迟早出事!”
阴氏也是不服气的反驳说:“出事?能出什么事?我儿有索家,阴家罩着,还是张公的女婿,能出什么事?就是把天捅破了,我们三家也能给他补上!”
索琪气的长叹一口气,然后也不想多说,对着索勋说了句:“我的话你给我牢牢记住!”然后就转身回房了。
阴氏还不服气,一直在唠叨:
“你父亲真的是,一直说低调低调,低调到现在,安景旻那区区商贾都当了肃州刺史了,他还是个司库参军。我听人说,那个王庸,一个吐蕃军部落的奴隶,竟然如今也是肃州的长史了,凭什么!一个贱籍奴隶,都敢上秤邀重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也不知道张公怎么想的。”
索勋笑着说:“母亲,你放心,那个王庸就是逞一时之强而已。如今只是他运气好,捡了一些军功而已。但是他这种贱籍出来的人,能有什么大本事。迟早会被清算的。等战事稳固了,自然父亲、堂舅他们会收拾这个王庸的。他这种人,永远无法与我们这些良家子相比的。”
阴氏也是点头说:“我儿说的没错啊!呵呵,也就是那个王庸运气好,一个贱奴能有什么真本事。”
就在此时,索家的管家快步走了进来说道:“家主!家主!夫人,家主呢?”
阴氏说:“进屋了,你这慌张的怎么了?”
管家此时说道:“沙州刺史府让家主去一趟,又有传捷报的鸿翎急使来了。”
索勋和阴氏都很疑惑,索勋笑着问道:“捷报?谁的捷报?可是堂舅的熊飞军收复河仓城的捷报?”
管家摇了摇头说:“不是!是肃州,王庸他们又打了胜仗,说是全歼了盘踞在肃州的两千鄯州铁甲军,缴获军械兵马无数,肃州三县即将全部光复了!”
“你说什么?”索勋笑容顿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