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春?”玉姝面露惊讶,心中却淡然。她设的这圈套漏洞百出,彩春还是按捺不住跳了进去。但不知幺妹是不是跟着彩春一起犯了糊涂。
玉姝挺直脊背,“我来时后院门上了锁的。”想了想,疑惑道:“是偷前院的东西?可前院也没什么可偷的……”
秦王闷哼一声,“人在何处?”
高德昭躬身说道:“正在睦元堂门外,等小娘子示下。”
玉姝站起身,对秦王道,“父亲,儿去去就回。”说罢迈步要走,被秦王叫住,“带进来问话。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婢子如此胆大妄为。”
高德昭苦着脸应了声“是”。
不多时,秋昙、慈晔一边一个押着反捆双手,布帕堵嘴的彩春进来,茯苓紧随其后。
来别院的路上,彩春脑子可没闲着。她把这件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想了一遍。
幺妹的身契、关不严实的耳房窗户、落单的阿豹、突然闯进西厢的鸳鸯、后院门口等着的秋昙……一件件串联起来,还不就是小娘子专门为她挖的坑?
彩春愤恨。小娘子表面上善良柔弱,想不到还是个攻心计的主儿!
不过,又能怨的了谁呢?谁叫她傻乎乎的闭着眼跳进来的?
彩春就怕小娘子把她悄默声的发卖了,或是打个二三十板丢在别院里,折磨致死。
不行!她绝对不能束手待毙。
事已至此,她也豁出去了,闹出个大动静的才好,最好闹到王爷跟前儿去。就算闹不到王爷那儿,闹到阿翁那儿也行。她要把这前因后果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要让王府上下都知道,小娘子可不是那等心慈貌美的善人。她恶着呢,恶透了!
奈何嘴被堵住,不能喊不能叫,只能任由秋昙一路把她带到睦元堂。
来到睦元堂,彩春的心倒是定了不少。
当真是,天随人愿!
彩春鬓发散乱,水粉胭脂被泪水冲的深一道浅一道,狼狈不堪的被慈晔秋昙一左一右拽了进来。待到了玉姝近前,慈晔手上一用力,把她搡倒在地。
彩春扑通一声,右肩着地摔在玉姝脚前。这一下摔的极重,彩春挣扎着直起身,仰首看向玉姝,目露愤恨。
嫡女又怎样?盛传她是保着阖府康泰的门神,王爷不也默认了的?倘若王爷看清小娘子的真面目,谁遭殃谁倒霉还不一定呢!彩春暗暗为自己鼓劲儿。
茯苓跪在彩春旁侧,给王爷和玉姝见过礼之后,便垂首不语。
秦王面沉似水,看向慈晔,“怎么回事?”
慈晔用手点指彩春,“回禀王爷,这婢子趁小娘子回别院,从耳房窗子爬进后院,再进到西厢,意图行窃,被鸳鸯抓个正着。”
“鸳鸯?”王爷看向茯苓,“就是你吗?”
“婢子茯苓。”茯苓轻咬下唇,刚刚见礼时说过她叫茯苓的,王爷这就忘了?
“鸳鸯是封老板的婢女。”玉姝目光投向慈晔,“鸳鸯呢?她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