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愣着了,我去翻镜匣,你打开柜子看看,有没有荷包木匣的,都仔细翻翻。”
“哦。”幺妹顺嘴应了,没听彩春指使去翻柜子,而是在屋里转来转去找阿豹。床底,桌底都没有?!
奇怪了,明明听她说这次不带阿豹,躲哪去了?
镜匣里东西不多,明面上有几件首饰,一层层翻捡。最底下有几张折好的纸。彩春眼前一亮,拿出来,打开一看,是飞钱。
我的天呐,加起来好几十贯呢!
彩春咋舌。她哪来这么多钱?
幺妹还不死心,踮着脚,往柜子顶上瞧,是不是跳那上头去了?
彩春眼角瞄到幺妹不干正经事,来了脾气,“你找什么呢?赶紧去翻柜子啊!”
找不见阿豹,一股火直冲幺妹脑仁,气的她回身抄起笸箩里的剪刀,噌噌噌大步来在绣架前,将那菡萏豁成几片才泄了心中怒气。
彩春手里攥紧飞钱,傻傻的看着幺妹一连串动作,待线头并着布屑纷纷落地,才回过神儿。彩春一颗心好似战鼓,擂的咚咚作响,压低声音责备:“你这是做什么?说好了悄默声来悄默声走,你把这弄坏了,她不知道也能知道了。到时查到你我头上怎么办呐?”
幺妹这才后怕,冷汗冒了出来,可还是强装镇定,“哥哥于她有救命之恩呐,她还能不给哥哥几分薄面?”垂下眼皮,悻悻的把剪刀木棒丢了,扯开柜门胡乱扒拉。
彩春欲哭无泪,心里没了主意,急的直跺脚。
衣服、衣服、还是衣服。她怎么那么多衣服?穿的过来吗?
幺妹正翻得手酸,就听被人有人问道:“你们找什么呢?”
“身契。”彩春吸了吸鼻子,顺嘴答音。说罢,咚咚作响的一颗心如坠冰湖。脖颈僵直着,慢慢回过头来,就见鸳鸯咧着嘴乐呢,杏子眼里却满是幽深寒凉。
“鸳、鸳鸯?你不是走了吗?”彩春皮笑肉不笑,赶紧把飞钱放回桌上。
幺妹也吓的嘭一声关上柜门,手足无措站在边上,嘴唇翕动,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被鸳鸯一记眼刀堵住话头。
鸳鸯在她俩脸上扫视几次,冷笑道:“哈!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下巴一挑,指指彩春,“你俩来偷身契?”
彩春自知理亏,可终究不肯坐以待毙,一力狡辩:“我不是偷!是好心想帮池小娘子……”
“池小娘子?哪个池小娘子?”杏子眼一瞪看向幺妹,“你也配?!”闷哼一声,不容她俩分说,一手一个拽住,连拉带扯的拖出后院。
这俩人哪肯乖乖就范,哭鸡鸟嚎的蹬腿撒泼。奈何鸳鸯两只手就跟铁钳子似得,抓的紧紧的,任她俩使劲折腾都挣脱不开。
秋昙候在门口,从鸳鸯手里薅住彩春,给她嘴里塞上布帕,反剪双臂捆了个结结实实,往马车里一丢,去别院复命。
池昊听见动静从厢房出来,见幺妹涕泗横流,被鸳鸯死死抓住,动弹不了。以为鸳鸯欺负她,大喊道:“喂!你做什么?”说着话,快步走过去,“你放手!”
幺妹哭喊,“哥哥!救我!救我!”
封石榴从前院小厅款步出来,明知故问,“鸳鸯,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