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春险些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气得她鼻子都歪了,还不敢流露出半点怒意,站稳了,好声好气的说:“小娘子要出门呀?我去叫慈晔备车。”
鸳鸯嗤一声,“不必了,车都备下了。”声音冷,目光更冷。
琥珀转回身,把铜锁拴在门上,咯嘣锁好。拽拽锁头,确定锁紧了,这才不无担忧的问:“小娘子,不带阿豹能行吗?”
茯苓也说,“是啊,它一阵瞅不见小娘子就急的跟个猴儿似得。”
玉姝笑,“行不行的,今儿也不带它了……”
画眉发牢骚:“小娘子,茯苓光顾着给阿豹扎绣球,正经事全忘了。我叫她找木匠来把耳房窗子修修,这都两天了也没瞧见木匠在哪儿。晚上冷风呼呼的往屋里灌,都要把人冻死了。”
“呀!我真是忘了。”茯苓满面愧疚,“给阿豹扎了绣球,我又忙活着给它缝个小垫子,到底把这茬忘的一干二净。”
“待会吩咐慈晔去办。”玉姝说道。
“谢天谢地,小娘子发话了,今儿晚上不用挨冻了……”一行人说说笑笑,簇拥着玉姝出了大门。
所有人都当彩春不存在,理都不理她。气的彩春指尖发颤,眼眶发热。在心里把玉姝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就是秦王府大门上的一贴门神吗?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我呸!
幺妹从角落出来,来在彩春身后,唤一声,“彩春姐姐。”
彩春回神,正正颜色,转过头。
“她出去了?”
这会儿,彩春就想好好哭一场,闷闷的“嗯”了一声。
听说阿豹在自己在屋里,幺妹动起了歪心思。那猫总是不离玉姝左右,她想寻个合适的机会都没有,这下好了,总算能下手了。不过,还得彩春帮忙才行。
幺妹眼珠转了转,可怜兮兮的问,“彩春姐姐,她不让你伺候,我那身契如何是好?”
她都自身难保了,哪还能管得着什么身契不身契的。彩春哄着她,“等过些天再说吧。总能有办法的。”
“彩春姐姐,她今天不在,这多好的机会啊?”她想拿回身契,更想收拾阿豹。那破猫总算落了单,千万不能错过了!幺妹恨恨暗想。
可是……
彩春瞟了瞟后院大门,黄澄澄的大铜锁晃得她两眼生疼,没钥匙,进不去啊!
幺妹咬了咬嘴唇,再拱上一把火,“彩春姐姐,清早哥哥还问起我那身契,我说有姐姐帮衬一准儿能办好。哥哥说此事若成了,定要好好谢过姐姐。”彩春对哥哥揣着心思,幺妹多少明白点,这会儿幺妹一心想要达成目的,不惜把池昊搬出来。
先给哥哥报了这个仇再说,其他的幺妹不想管也管不了。
池郎君?
彩春眼前浮现出池昊那双若星子璀璨的眼眸,心尖儿一阵酥麻。
池郎君要是知道她为幺妹做了这许多,一定会感激她的。若池郎君对她由此生出几分怜惜,开口把她讨了去呢?彩春面颊绯红。
她不是家生子,到了岁数配个仆役算是好的。倘使能留在南齐,陪伴池郎君左右……思及此,彩春弯了弯唇角。
当下一狠心,一跺脚,丢下句,“你等着!”快步跑向大门口,扒开门缝向外偷看,慈晔、秋昙、桂哲分别赶了三辆车,浩浩荡荡出了胡同口。
马车摇摇晃晃,茯苓的心也跟着忐忑不安,攥紧衣角,惴惴看向对面镇定自若的玉姝,小声问:“小娘子,彩春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