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她轻轻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动弹,依旧紧闭双眼。
藿藿又小心翼翼地将手从白罄的怀抱里抽出来,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又用手指戳了戳白罄的脸颊,在他脸上做出各种表情,微笑、鬼脸、生气等等,做完这些动作后又自顾自地傻乐。
若不是现在这样,她或许一辈子都看不到白罄的脸上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想着想着,她轻轻将脸凑上去,在白罄的嘴角亲了一口,紧接着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离开了他的怀抱,连忙下了床。
尾巴大爷早就醒了,正趴在沙发上晒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见到藿藿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它不由问道:
“怎么跑出来了,不想跟龙疯子多睡会?”
“要……要你管……”
她嘟囔一句,立马钻进了卫生间将门关上,尾巴大爷顿时心中就来气了:
“诶!你这怂包!”
不过它也就是装腔作势一番罢了,很快又重新窝在了沙发上。
对它来说,白罄的家里最舒服的莫过于这大沙发了,它恨不得往后余生都躺在这沙发上。
不过很可惜这是不行的,因为再用不了多久它就要被藿藿拉去十王司执勤了。
白罄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上次流云渡雪斋一案,那一刀把流云渡洞天和长乐天洞天的连接处都劈坏了,地衡司的勤务还在加班加点地请人修缮,而录事者则是一张投诉文书就告到了十王司那边去。
然后白罄就变得更自由了,甚至就连判官特有的轮岗制度都已经对他无用,雪衣和寒鸦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调到幽囚狱去,而虚陵那边很快也会派遣新的判官来坐镇因果殿。
什么拿斧子的判官、拿锁链的判官、拿锤子的判官,反正应有尽有就是了。
到时候罗浮十王司逐渐饱和,白罄就可以开开心心上班摸鱼了,还可以每月定时领俸禄,何乐而不为?
藿藿刷完牙洗完脸,尾巴大爷盯着她看了许久,一直到小狐狸心里发毛,眼神躲闪地问道:
“怎……怎么了尾巴大爷?”
“怎么这么精神了?”
尾巴大爷绕着她看了半天,藿藿下意识地擦了擦嘴唇——心里没底,总是怕尾巴大爷看出她刚刚偷偷亲了白罄一口。
还好岁阳只是空有理论知识,没有实际经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又飘回去了,藿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觉得这种感觉很刺激。
有一种“偷情”的既视感。
房间的门被打开,头发乱糟糟的青年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门,嘴角还挂着一抹晶莹:
“早上好,藿藿。”
“师父早上好!”
藿藿连忙应道。
唉,什么时候能正大光明地亲一亲师父就好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