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卿所言有理,各位爱卿可还有不同看法?”正德巡视了一遍殿内的朝臣问道。
“启禀皇上,李大人之见微臣不敢苟同!”工部主事张焕出列开口道。
正德似乎早有预料,开口说道:“张爱卿但说无妨!”
“启禀皇上,蒙古达延汗若得知我边关将领斩其使者,为维护他的威严,必然会尽起控弦之士举兵南下。
达延汗正值壮年,他不会允许草原上的狼王被逐出狼群。若不如此做,他必然坐不稳汗位。
依微臣之见应派兵北上全力抵御鞑靼,若边关有失,京畿危矣!”
正德闻言轻轻点头,张焕虽是主战,但却没有说到点子上,什么‘若边关有失,京畿危矣!’搞得他好像贪生怕死一样!
“启禀皇上,臣有异议!”柳明出列说道。
“爱卿有何异议?”
柳明听后拱手行礼道:“启禀皇上,张大人担心鞑子举兵南下使得边关有失、危及京畿,所言甚是。
既如此,依微臣之见,何不与派遣使者与鞑靼重议开马市之事,以止兵戈!”
“住口,鞑子背信弃义,收我叛将,攻我城池,杀我百姓,掳我大明皇室。
若与鞑靼重议开马市,难道要弃平凉百姓于异族之手,那样置我大明颜面于何处?”费宏闻言出列大喝道。
他不能不表态了,整件事可以说是因他向正德奏请核查边关兵额而起。在柳明奏对的过程中,正德面色已然不快。
若是他再不出来表态,怕是要如那杨廷和一般被正德所不喜了。
就如费宏所料,等得他呵斥完柳明后,正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若不是他一直观察的正德的脸色,怕是发现不了!
“费大人此言差矣,柳大人何曾说过弃平凉百姓于不顾?
既然可借重开马市之事止兵戈,那么借重开马市之事使我平凉百姓南归,又有何不可?”杨廷和见状出列反驳道。
费宏闻言冷笑一声嘲讽道:“杨大人言外之意,是要我大明“赎”回平凉百姓了?”
“费大人怕是听错了,本官是说借与鞑子重开马市之事“使”我平凉百姓南归!”杨廷和笑着解释道。
众朝臣见内阁两位辅政大臣已图穷匕见,纷纷低头沉默不语怕殃及池鱼,只有杨一清神在在地站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正德见状强忍住心中怒气望向杨一清问道:“先生,不知你对此事是何看法?”
杨一清见正德询问自己后,便出列拱手答道:“启禀皇上,臣认为应整军备战,抵御鞑靼南下。
臣认为经鞑靼求与我朝开马市一事可见,鞑靼已然势弱,如若不然以其狼子野心又岂会与我大明议和?
而且经平凉城破一事亦可见,鞑靼见利忘义言而无信,日后若是与鞑靼重开马市,无异于养虎为患。”
杨廷和见状心中冷笑,就知道你们两个会合起伙来坑我。但那又如何,没有粮草,你们敢开战吗?
“若与鞑靼开战,大军所需粮草从何而来?若经漕运北上,沿途劳民伤财不说。冬日河水枯竭,可还来得及?
臣请皇上三思!”杨廷和跪地说道。而后,柳明等江南士人亦跪倒于地高呼。
正德见状心中已然明了,正欲开口。这时殿外却传来了一声急报:
“边关八百里加急,鞑子举兵南下犯我大明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