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响,短刀砍在铁骨朵的短柄上,那辽人就发觉不对了,一股大力传来,直接压着铁骨朵朝头上砍去。
那辽人大惊,情急之下,只来得及一偏脑袋,短刀压着铁骨朵砍在了脖颈上,他被砸的颈骨塌陷,栽倒在地,瞬息之间就没了生息。
狗娃提起刀,看到这辽人倒地死亡,还有些疑惑,刚才此人凶猛异常,没想到一刀下去就没了。
他下意识挠了挠头,旋即放下心中的疑惑,抬头看向另外几名辽人处,发现那些辽人已经被同伴全部斩杀。
“韩大爷,您在干什么”狗娃看到厮杀已经结束,便跑到那老者身边,奇怪的问道。
“你这混球,这战马差点被你射死”老者头也不抬,专心检查战马的伤口。狗娃憨憨一笑,也不说话。
这时,陆陆续续从水里、榆柳林里走出二十人,连带刚才厮杀的人,一共三十余人都围了上来。
其中从水里上来的人里面,领头的是一个身如瘦猴,獐头鼠目,左臂齐肩而断的老者,如果褚小娥在这里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此人正是孙二福。
另外一群从榆柳林当先走出的,身材魁梧,右手齐腕而断的老者,正是马三石。
“韩老,您怎么还是那么冲动,几十岁的人了,没有披甲也跟着往上冲”马三石上来就埋怨道。
韩老不理马三石,低头观察半晌,突然独臂按住战马后背,张嘴叼住箭矢,用力一拔,就把弩箭给取了下来。他扭头吐掉嘴上的箭矢,左手从腰间迅速掏出金创药,直接撒在战马伤口之上。
说来也奇怪,那战马纹丝不动,安静的让韩老处理伤口。
倒是旁边的孙二福见状,感叹道:“不愧是俺们斥候营的韩马王,什么战马到了您手上,都得服服帖帖”
“行了,你孙猴子难得也会说漂亮话,咱这手把式,都传给狗娃了,往后就看他的了”韩老瞥了孙二福一眼。
他又看了马三石一眼:“老汉这个样子,早就该死了,若不是老太君垂怜……”
“谁说不是”一个瞎了右眼的壮硕老者走过来,接上话茬:“俺们这些人早就该死了。他马三石命好,雍熙年间跟着太君上了一次战场,回来后支棱起来了。现在都会拿捏着说话了……”
“呸——”马三石满是皱纹的脸上涌起一片红晕,瞪着瞎眼老者道:“俺这是担心韩老,你什么意思?”
“闭嘴!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从选锋营就开始吵,出征在外,喧哗者斩!”韩老冷声打断他们,扭头看向狗娃道:“你去整队,然后打出九州镖局的旗号,今日赶到束城”
“诺!”狗娃应了一声,先去把弩弓捡了起来,随后大声吆喝着收拢战马,整顿队伍。
一群老卒们站在河堤边,冷眼旁观。大半辈子戎马生涯,即使稀稀落落的随意站立,却自然而然形成军阵,密切观察四周,手掌都下意识的扶着腰间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