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将鸢也轻轻安置于榻上,她已然陷入深深的梦境之中,唯有眉头紧锁,宛如一道未解的江湖谜团。
他以指尖柔缓地舒展她紧皱的眉头,鸢也在睡梦中略感扰动,不安地拧眉,无意识地侧身避开,尉迟遂收手而退,不再触碰,轻轻拉起锦被覆盖其身,随后悄然离去。
午后,书房内传出的巨大声响,府中的仆人们皆有所闻,然皆知尉迟公子此刻心情复杂,无人胆敢上前打扰。待二人离去后,仆人们才小心翼翼地踏入书房,收拾那一片狼藉。
管家俯身拾起尉迟丢弃于地的衣物,口袋中一张折起的纸片不慎滑落,尽管无意窥探主子隐私,但他仍瞥见纸片上沾染血迹的几个字——气血检测。
还未读完一行字,纸已被尉迟取回。
管家回首,只见尉迟立于身后,额角处凝固的血渍映入眼帘,管家立刻应声道:“公子。”
再观之,尉迟已转身走向窗边,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深沉。
管家想起少夫人与小公子,这位在尉公馆侍奉了几十年的老管家不禁暗自叹息,带领仆人一同退出房间。
关门之际,管家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地面,赫然发现几枚血印,从书房一路延伸至主卧,深一脚浅一脚,似乎是一串脚印。
翌日清晨,奶妈在门外徘徊不定,平日此时鸢也早已醒来,今日却迟迟不见动静。她知晓昨晚之事,愈发担忧鸢也的情况,最终按捺不住,敲响了房门。
房内静悄悄的,奶妈试着转动门把手,发现并未上锁,便轻轻推开门,只见鸢也静静地躺在床上,未曾察觉她的到来。
奶妈尽量放轻脚步,唯恐惊扰了她。然而走近一看,却发现鸢也睁着眼睛,眼神平淡而沉默,如同散落在空气中的尘埃,飘渺无形,无法捉摸。
奶妈心中忧虑,欲言又止,最终只问了一句:“夫人,要喝些粥吗?”
鸢也缓缓转动眼珠望向奶妈,而后又看向天花板,似乎并不愿搭话。
奶妈无奈,低垂着头退出房间,口中忍不住埋怨起尉迟公子,明知夫人的精神状态不佳,还要如此对待,这不是把她推向绝境吗?
她曾说过,夫人有抑郁的症状,他怎还能……
“吃。”
奶妈的脚步一顿,疑心自己是否因思虑过多产生了幻听。然而鸢也从床上坐起,冷漠地重复道:“我去楼下吃。”
不但愿意进食,而且还愿意下楼用餐!
奶妈脸上顿时绽放笑容,急切地道:“是,是,我这就为您准备!少夫人您洗漱完毕后就下楼,小心脚下。”
她快步离开,唯恐耽误了鸢也用餐的时间。
鸢也揉了揉腰部,或许是久未经历那样的事情,尉迟昨夜仅一次,却让她一夜之间全身肌肉酸痛。
稍作休整后,她起身步入浴室,褪下睡衣,打开莲蓬头,热水洒遍全身。尉迟昨晚替她清洗过身体,甚至试图为她疗伤,承诺她生下孩子后便放她自由……
鸢也的手指划过胸前的吻痕,没有情绪波动,却又用力搓了搓,试图抹去痕迹。第一次未能成功,第二次更是连周围的肌肤都被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