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噗哧一笑，戳指笑道：“是不是没让你当皇帝，你对我不爽了？兄弟，我说实话，我对你真没恶意。”

“你的善意……假如你当真具备善意的话，却将所有好朋友卷入其中，大家争名夺利，互相敌视，变得恶意满满，对上你又阿谀奉承吹牛拍马无所不及，你也许不知道……”杨烨说溜了嘴，果断就停不下来，总算长呼了一口气，接道：“你也许更不会承认，正因为你又不想管，遇到事情又要上来指手画脚一番，才是当前境况的导火索，你无形中在推着所有朋友，都要走向敌对不可。”

“嗯，我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我没有这样做，当前就不是这个局面。”肖凡蹙起了眉头，似乎陷入沉思中，但其实也只微微一顿，又道：“但是阿火，你口口声声朋友兄弟，好像就是一切人物关系的源头了，就是利益权衡、价值判断的依据了，但你想过没有，在如此庞大的族群关系里，到底是朋友交情重要，还是大规模人族安康重要？”

“我认为都重要，但事先想好整个变化的脉络，拟定章程，约定规范和制度，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回过头来，你又怪这个怪那个，其实所有事，都源自于你起初撒手不管，造成的这些乱象。”

杨烨侃侃而谈，果然是大有话说，“你要在最初阶段启用周炜这个家伙，铁面无私，不徇情不枉纵，也不会存在这一切事非了。你非得要圆了春哥的皇帝梦，又对他放心不下，弄了个苏华出来分权，玩平衡之道，玩弄权术……闹来闹去，究竟便宜了谁？像你说的一样，大股人族到底取得了什么好的福利？还不是极权统治，官僚作风，一大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在其间起到的作用更大。”

肖凡长叹一声，这回真的无话可说了，倒没脸红，只是心里充满了无奈之感。

明明看春怀楼不顺眼，又却不过昔日的情份，总觉得自己要给他点儿仁至义尽的回报，结果春怀楼这个皇帝当得也尴尬，闹得不上不下的，反过来断定是要记恨在心，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正如你自己说的，也是你自己看出来的局面，更是兄弟们吹捧你的阿谀之辞，既然以天下为己任，那么你的利益诉求将是举凡人族之大义，你推出的纲领将是为万民谋福利，而不是玩弄权术，搞得人人忌惮，伴君如伴虎！”杨烨这回说话果然不留情面，很可能也是得知即将踏上位面远航之旅，什么留白也不考虑了，“小家子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将被直接号令的构架成员拿放大镜审视，首先要博得你的欢心，才能保留职权，才能有所作为，那么无论你的初心带有多少善意，这整个构架的初衷都变了，大伙儿如履薄冰的，还能干成什么事？”

肖凡默然不语，听着杨烨数落。

果然杨烨的话还有下文，“唯你之命是从，你又喜怒无常的，朝令夕改的，谁能受得了？这高悬头顶的利刃，随时都会斩落颈项，大伙儿可都是有家有口的，不为自己家人谋福利，还能想到别人吗？也就周炜无牵无挂，总之你指哪儿打哪儿，那也挺好……做兄弟的良言相劝，你千万别又出什么幺蛾子，就让他好好干吧。这人不错，说实话。”

“他就不会为自己谋福利吗？”肖凡冷不丁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