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傲。
他白天被宁赛揍了一顿,不过也就是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没有真的伤筋动骨的地方。
这一下,没把他打服——毕竟对方是一个女的,徐傲有一千个理由为自己的失利辩解,比如刚刚在那个寡妇家里痛失一波精血,或者起得太早,还没吃饭之类的,并不真心觉得那个半男半女的有什么可怕的。
再加上,一栋房子就住了三个女人,和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这么大好的机会,别说是让她们打了一顿,就是真把骨头折了,能睡到这种货色也值啊。
所以现在他又来了。
徐章德的房子还是他看着做起来的,徐傲没几下就踩着在路上捡来的砖头翻过了墙,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往里摸。
一楼,住的是那死小孩。
或许是徐傲的呼吸声太重了,也可能是徐章德白天被强制休息了好久,晚上睡不熟,徐傲刚进去没多久,就看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和他对视。
双方都被吓了一跳,但徐傲怎么也算是有备而来,火速冲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从包里掏出了卷胶带,摁住他的脑袋,缠了几圈彻底封口,然后用自己带来的绳子给他捆实了。
期间,徐章德拼命挣扎,可惜他一个孩子哪有这么大力气反抗得过一个大人?
徐傲打好结,扯了扯,确认结实了以后,为了保险,又招着他脑袋擂了一拳,看他再没有反抗之后,就往二楼上。
他不怕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扇晕了往床上一扔,都没差,醒来以后先哭一阵,然后捶他几拳,但又考虑到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也不敢声张,怕坏了名声,他再多去几次,后面那几个骚货还会给他留门,面上说是不让他把门弄坏了,实际上不就是身体发骚嘛。
徐傲在三个门前都停了一会,从门板传出来的呼噜声确定了那个疯女人在哪里,转身就转了转大房间的门把手——和他预想的一样,没关。
自觉放低了呼吸,往里进去,顺道把她忘记关的门关上,免得到时候弄出了声响,被疯女人闯进来打扰。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苏燃晚上也睡不着。
——她当然不愿意承认,但杜敏夕说的狗屁话好像又确实有点道理,她不想思考, 却不能阻止兴奋的大脑继续运转。
在徐傲进门的前不久,她刚刚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多,也不知道她“夜常”的呕吐时间是几点,既然睡不下,那就等着起反应吧。
在黑暗中,房间里突然响起脚步声。
苏燃没往小偷那方面去想,觉得可能是变态的杜敏夕在检查自己的治疗成果,或者想展现友爱的宁赛在发神经。
然后,她就闻到了一股恶心的臭味,这不可能是宁赛,更不可能是杜敏夕,徐章德还没到能生产出男人的“特色臭味”的年纪。
有男人进来了!
苏燃赶紧往旁边一滚,让男人扑了个空。
可床的那一边空空如也,连“拖鞋神器”都没有,苏燃找不到趁手的工具,连开灯都开不了。
徐傲一击不成,就害怕床上的人叫喊出声,引来疯女人,结果她居然不叫,白天也好像没听见那个病西施说话,难道她是哑巴?
哑巴好啊,那他就不用顾忌什么了,一抬脚踩上床,就要去抓人。
苏燃面对床的方向往后退,一直退到脚挨到墙根,紧急拉开窗帘。
镇上的空气质量高,月亮也比城里的亮很多,借着月色,苏燃没认出男人是谁,但他的身体轮廓已经出来了。
苏燃一个箭步冲回去,先他一拳捶了过去,又一拳,再一拳,捶得他脑袋昏昏,跌坐在地上,到地上就更好办了,她用脚换拳头,跟踩姓孙的那个人一个招式。
徐傲也没想到,房间里第一个叫出声来的,会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