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穿的好一点,让你们当成骗子怎么办?”
“你小子……”
讲武坛布置很简单,一个供讲武者坐的小高台,旁边插着皇城的黄金龙旗,迎风飘扬,下面摆着许多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傲辰并没有坐高台,那样显得不尊重前辈们,而是取下蒲团,坐在高台下面,金刚把神兵匣放到傲辰身旁,自个也挑了个蒲团坐下,神情肃穆,这一行为引得无数人频频侧目,这白猿也太有灵性了吧?
“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那小子就不客气,讲讲一些心得体会,供前辈们参考。”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以何物回报天?”
“有人说这天道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晚辈以为不然,这晃晃天道若是无情,第一个该灭的就是我们人,瞅着就烦心,野兽吃饱便不杀生,有着固定的发情期,而人呢?人是最不受控制的一个种族,大多不懂得满足,酒色财气,功名利禄,样样皆想得,且永远不满足,总想着征服全世界,殊不知广厦万间,夜眠七尺;良田千倾,日仅三餐。”
“所以人能活着就是天道最大的仁慈,固我辈修真者首先必须看透,看不透必陨落心神劫下。”
傲辰掷地有声的说着,下面的紫祺听的惶惶不安,这不像公子会讲的话,人固有恶辈,然善者亦不少,她越听心中的不安感就愈盛,这是先生说的反常吗?
“请教何为修真者?”
“此乃晚辈自行捏造之词,借假修真,乃小子渡心神劫的体悟。”
“再请教,何为真?”
“我便为真。”
一众老爷爷们有些微微颔首,大多数则报以怀疑,若我便为真,那渡心神劫岂不是很容易,到他们这般修为,固守真我,不生杂念,应是很容易达到的事。
“诸位前辈可是觉得这真我很容易固守?”
傲辰轻笑两声,如果不经历心神劫,他也会以为固守真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即便是现在临进明天道境界的他,在茫茫天道下也不敢说一定就能秉持真我,那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要走。
真我看似永恒不变,实则时移世易,过个十年或许你就认不得曾经的自己。
老爷爷们下意识的就点头了,这是论道,事关他们心神劫下的成败,容不得客套。
“那咱们试试就知道了。”
“唐兄也来了,那唐老爷子你就来体验体验?”
傲辰不以为意,起身冲最后面的年轻人里扫了一眼,看到唐瀚冲他拱手,便招手叫他过来。
“这么多人,你干嘛叫我?”
紫衣侯可是知道傲辰的真面目,没谁比他更能闹了,想着就有点不想去。
“咱们熟啊。”
傲辰嘻嘻一笑,说话时还揽着唐瀚的肩膀,打了个你儿子都来了,你好意思怯场的眼色。
“哼!”
紫衣侯还就吃这一招,“啪”的一甩袖子,起身大步走到傲辰身前。
“咱们对立,唐兄站我身边。”
傲辰笑的很狡黠,越是如此紫衣侯心里就越没底,就死盯着傲辰,想看看他究竟想打自己什么主意。
傲辰并无什么小动作,只侧身朝神兵匣打出一道真元,咔啦一声,方天重戟爆射而出,落入傲辰手中,傲辰瞬间就黑气缭绕,眉心竖痕浮现,身的气势变得霸道,压得一些人喘不过气来。
“你小子可别乱来啊。”
紫衣侯本来就在犯嘀咕,傲辰再把这要命的家伙拿出来,总觉得傲辰是对他意图不轨。
“放心,死不了!”
讲武坛后方一些年轻人开始嘀咕了,满眼都是羡慕之色,他们这年纪正是最想出风头的时候,都是家里有老祖宗来听讲,跟着来凑热闹的。
“这便是暴君吧?”
“啊!”
“哪儿呢,等君公子眉心竖眼睁开那才是暴君,那时才叫个霸气。”
一名曾经参与讨伐澹台家的青年掺和了一句,俩眼珠子死盯着傲辰,转都不转,就跟看到天仙下凡一样,他在澹台家看过一次,终身难忘,只一眼便感觉天地无颜色,整个世界只剩傲辰一个,一直想再看一次。
“是吗?”
“别废话,好好看。”
……
“辰小子,这招跟谁学的?”
颠道人敲着自个脑门,询问身边的皇甫谨。
“是我鬼谷至高法门,祖师爷曾言打开天眼,便能开发人的无限潜能,可以拥有至高无的力量,可得大智慧,但那应该是白色的,辰儿这是借至霸之力开的变异天眼,也不知与真正天眼有何区别。”
皇甫谨也在紧盯着傲辰,虽然傲辰已经多次动用方天重戟,可兵强主弱始终让他不放心。
“既是鬼谷秘法,那你必然也能能使用,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还未修成这一法门。”
皇甫谨摇摇头,他才进入出凡入圣境界不久,而天眼须得出凡入圣大成才能修炼,需打通丹田泥丸宫,万分凶险,动辄身死道消。
“你没练成,辰小子练成了?”
颠道人指指皇甫谨,又指指傲辰,感觉自己在听笑话。
“自祖师爷后,我鬼谷历经六十三代,从未有人练成天眼,就连祖师爷鬼谷子也无人见使用,如今想来应是和人体桎梏有关,才迟迟无人练成。”
“你还真教出了个妖孽,得亏没有为祸……”
颠道人的话没有说完,傲辰那边就有大动静了,就见他眉心竖眼睁开,一道如箭矢般的黑光爆射而出,没入紫衣侯的脑门。
“呀啊——”
紫衣侯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整张脸都在抽动,面目狰狞的像是入了魔,眼神突然变的暴戾,散发出无比强烈的恨意,他身形动了,他扑向了……唐瀚!
所有人都懵了,紫衣侯扑向了唐瀚?攻击他的是傲辰啊?你扑向你儿子干嘛?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