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带着族老们排排站,严肃地行了一个大礼,“请各位前往黑岛,帮附近村落除去一害。”
“黑岛是谁的地盘?”叶晓曼不满地说,“就这旮旯还有比我更横行霸道的人?”
族长取出一面水镜,波光粼粼的水波平稳下来后,镜面浮现出了一处风景。
黑水上盛放着鲜红的彼岸花,红花有种病态的繁盛,像被下了诅咒过度生长,花朵沉重地挤挨一起,好比尸体堆叠如山正在腐烂。
花海的正中央簇拥着一座血红的小岛,土壤和岩石是血色的,房屋也是血色的。
一切就像一张色泽过于单调的图画,少量的黑,大量的红,高饱和度的红色冲击着视网膜,令人一见难忘。
风景不能说难看,而是过于好看了,热烈的生命力与破败阴森的鬼牢格格不入,越显得诡异。
叶晓曼可没错过培育着彼岸花的黑水,水流不停地变幻成一张张痛苦哀嚎的人脸,似乎是无数无法解脱的灵魂正在向观看者求救。
让人毛骨悚然的阴间艺术特色,不愧是鬼界的特产。
叶晓曼疑惑地“啊”了声,嘉应转头看她,满屋子的族老也投来问询的目光。
月慕山立刻关切地问:“姐姐?”
叶晓曼抓抓头发,“这黑什么牢的,我有点眼熟。”
“姐姐去过?”月慕山很快就否认了,“我们来到鬼牢后一直形影不离,这个地方我们没去过。”
叶晓曼抓住了头脑里一闪而过的片段。
没有记错,她曾在荆追那里见过。
沸腾着死人脸的黑水,诡异不祥的红花,只是荆追种的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幽昙跋罗花,不是彼岸花。
从黑水上拔出花根时,冤魂们一起张大嘴惨叫的情景,历历在目。
她身上的储物袋,就装着一麻袋的幽昙跋罗花。
叶晓曼一直以为这是荆追在自家坟墓里搞的特色种植,属于他独有的,今天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是荆追用了鬼界的创意?还是鬼界搬用了荆追的创造?
当然效果上是荆追更加上乘。
蛇族老给看的黑水红花,视觉效果恐怖是恐怖,对比荆追大大灭世之花的绝对压迫感,鬼界的这块地,有点东施效颦的逊色感。
提起荆追,最后一次有他的讯息,是她刚进入黄泉渡做苦力那会,荆追跟她科普完僧珠的事,意味深长留下一句“活着出来”就消失不见了。
之后,他们各忙各的,彻底当对方死了,只有互相利用的时候才会想起对方的、非常健康的上下级关系。
叶晓曼一遇到事,这就想起自家的好老板了。
得空了联络下荆追问问情报。
叶晓曼低头喝茶,掩饰她的不自然,“没事,是我记错了。”
她问族老,“这块地有什么说法,地主什么来头,你摆出来说道说道。”
族老和其他蛇人交换眼神,从彼此眼底看到了震撼。
这叶晓曼是有点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