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后面没有回应,以及远去的脚步声,殷无疚哑然失笑,这两个人他还以为是什么刚烈汉子,没想到一有机会就先逃命了。
李蕴见到那两个人逃跑,则是大喜过望,一边吃力的抵挡殷无疚快如闪电的攻击,一边赶紧劝阻道:
“殷兄,别打我了,那两个人跑了,要是他们透露了风声,你就算杀了我,一个人独吞所有郭家的财富,也逃不了多久。”
见殷无疚闷声不理会自己,一剑更比一剑快,自己就要招架不住了,更是一脸急切,苦口婆心道:
“殷兄,不如你我二人就先停手,待杀了那逃走的几人后,郭家的财富,你我七三分成,你七我三!”
殷无疚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完全沉浸在某种莫名的境界之中,手中之剑如疾风骤雨般接连挥出,每一剑都比前一剑更快更猛!
李蕴根本无力抵挡这密不透风的攻势,满脸涨得通红,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从额头滑落,又因频繁躲避而被甩得四处飞溅。
眼看着自己就要命丧黄泉,李蕴惊恐万分,连忙高喊道:“殷兄,殷兄……快快住手!咱们二八分成就好,不不,一九分成也行……一九分成总行了吧!”
“不,我一分钱都不要了,全都归你!”
“求求你停下吧,我把身上所有的钱财统统给你,其他东西我也一概不取!”
面对着愈发迅猛凌厉的剑光,李蕴渐渐应接不暇,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尽管每一处伤口都不算太大,但随着数量不断增加,还是让他感到剧痛难忍。
“算我求你了……!”
李蕴到了最后甚至不得不放低姿态苦苦哀求,然而当看到殷无疚对自己不理不睬时,他终于明白已无转圜余地。
他情绪瞬间失控,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你这可恶至极该死的家伙!”
“你踏马不讲信用,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李蕴怒目圆睁,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扭曲。
“那些人跑了,你也别想好过!”
他继续吼道,脖子上青筋暴起,仿佛要爆炸一般。
“王远知道后,你跑多远,也没用,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殷无疚手持长剑,如鬼魅般迅速刺出,瞬间洞穿了他的喉咙!
他只觉得喉咙一凉,一股剧痛袭来,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他踉跄着向后退去,双手紧紧捂住喉咙,试图阻止鲜血从伤口涌出,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随着他的后退,手中的剑和顺着喉咙流出的血液一同落在地上。
殷无疚静静地停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我根本就不在乎他们逃不逃走,因为我不像你……”
说到这里,他露出微笑,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和轻蔑,“我又不会杀了郭家所有人,准确来说,我其实是保护了他们,不被你所害。”
他轻轻挥动剑身,甩掉上面沾染上的血迹,仿佛这一切都微不足道,神色莫名,“我可是个好人……”
李蕴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殷无疚,双手捂住不断溢出血液的伤口,身体不由自主地不断向后退去。
“你…….”
他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滋滋冒血,那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渐渐没了生机。
殷无疚见他似乎已没了气息,这才谨慎缓慢地走上前去,弯腰捡起地上李蕴的剑。
这把剑的剑身同样大半被血迹染红,但是未被侵染的部分,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煌煌金光。
显然这把剑要比自己手中那把残破不堪、满是缺口的剑要好得多。
剑的剑身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唯有几处极细微的崩口若隐若现。
殷无疚仔细端详着两把剑,心下了然,这把剑的材质要胜过自己的剑太多。
他握着李蕴这把剑的剑柄,感受着沉甸甸的分量,然后突然手臂一挥,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把破旧长剑用力抛出。
只听沉闷的声响,剑尖直直地刺穿了李蕴的心脏!
然而,即使遭受如此重创,李蕴依旧毫无反应。
殷无疚心知肚明——李蕴这回是真的死透了。
他这走近慢慢蹲下身来,开始搜索李蕴身上的财物。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些银票银两,但遗憾的是,其中有几张银票已经被损毁得面目全非,无法使用,实在令人惋惜。
不过好在其他的银子加起来还有六百多两,也算小有收获。
此外,殷无疚还搜出了一本书和一个小册子。
那本书的封面被剑砍破了大半,显得破烂不堪,而小册子则保存完好,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
殷无疚随意瞥了一眼书的封面,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书名。
他顿时失去了翻阅的兴趣,便随手先揣进怀里,有时间再看看。
又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遍,再三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殷无疚这才不再理会李蕴的尸体,站起身来朝着车队缓缓走去。
此刻,那剩下的四名护卫之中,仅有三个人受的伤比较轻微还能够活动自如,而另一个人则伤势严重,靠在马车旁濒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