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疚手持长剑,稳稳地立于土坡之巅,之前的那场战斗,仅仅观察了片刻,他便对那两个分别使用大刀和长枪的男子有了深刻的了解。
那就是此二人实力非常强大,远胜于三石帮内的大多数长老。
特别是那个挥舞着大刀的凶悍男人,即使遭人暗算,依然能够逆境反击,成功斩杀了那位手持长枪的壮汉。
如此恐怖的实力,甚至超过了殷无疚所知晓的某些小门小派的门主,绝对是淬体七重的高手!
正因如此,之前殷无疚才决定按兵不动,暂且作壁上观。
待到这两名高手两败俱伤、生死不明之际,场上仅余那名骑马佩剑的男子时,他方才现身,准备收拾这残留下的局面。
殷无疚从一开始就敏锐地察觉到,这位持剑的男子想必与自己怀有同样的心思。
两人都是有意等待拿刀之人与持枪之汉拼个你死我活,好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对于殷无疚来说,持剑者不过是“螳螂捕蝉”,而自己才是真正隐藏在后的“黄雀”。
不过他无法确切判断出对方的真实实力,毕竟从始至终,殷无疚只见那持剑男子驱马突袭了一剑而已……
况且那一剑还被持刀男人挡了下来,分辨不出什么。
不过,这人再弱,应该也不会低于淬体五重的实力。
但他也不会很强,至少不会比手持长枪和大刀的那两人强,不然也不会玩阴的了。
殷无疚猜测,这人只有很小概率是淬体五重,极大概率是淬体六重。
毕竟淬体五重想要参与战斗,怎么说也有些牵强了。
他的眼中蠢蠢欲动,经历了大幅度敏捷的强化,他虽然境界还是淬体四重,但他有信心自己的实际战力远高于淬体五重。
至于有没有达到淬体六重的实力,那就要打过一场才好确定了。
拥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他有把握即使打不过这家伙,也可以轻松逃离。
看着眼前这个很明显来意不善的殷无疚,李蕴的眼神充满了戒备与警惕。
他万万没有料到,此处竟会藏匿着他人!
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此人目睹过先前那场激烈的厮杀之后,竟敢毫无顾忌地主动露面,足见其必有依仗,实力定然不可小觑。
若有可能,李蕴其实更倾向于以平和方式解决争端。
然而,转念之间,他又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倘若这场激战从头至尾皆已落入此人眼中,那么自己心中那个天大的秘密恐怕也难以幸免。
尽管此人未必知晓孙教头真实身份,但想必已然洞悉自己与孙教头相熟,并在关键时刻背叛出卖,致使其命丧黄泉。
如此一来,情况便变得棘手起来。若是此人对自己身份一无所知,或许尚可试着将这人打发离去。
可如今看来,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李蕴紧紧凝视着殷无疚手中那柄被暗红色血迹染红的锋利长剑,心知肚明此人绝非易于之辈。
只是片刻的犹豫,权衡利弊之间,李蕴率先抱拳开口道:“在下李蕴,敢问阁下名讳?”
殷无疚见他不打算动手,也想看看他想怎么解决。
于是他眯着眼,盯着李蕴那张脸看了一会,没有抱拳,似笑非笑道:“在下殷无疚。”
李蕴不动声色,“原来是殷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请殷兄弟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说完,他手指了指那倒地二人的方向,意思十分明显。
殷无疚笑了笑,反问道:“你说呢?”
李蕴望着殷无疚,神色不断变换,举棋不定,似乎在考虑什么。
最后他深深叹息一口气,摊了摊手,有些无奈道:“那我就当殷兄弟全都看到了……”
殷无疚不置可否,摩挲着下巴,继续问道:“在下有些好奇,阁下究竟想说些什么?”
李蕴一阵苦笑,“殷兄弟应该猜到了些什么,我在这也就不再隐瞒,直接说好了。”
殷无疚点点头,属实被这人勾起了兴趣,示意他说下去。
李蕴则是毫不保留地说道:“在下李蕴,名讳无假,是卓宣镇郭家的供奉武师。”
他伸手指了指生死未卜的孙教头,“这人叫孙连生,也是卓宣镇郭家的供奉武师,并且已经担任很多年了,而我是前年才开始担任。”
“顺便提一嘴,这位孙教头,可是很早就已经拥有了淬体七重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