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某些角度真的很像她。
“……还给我。”
墨云驰凉薄的开了口,或许正因为白今夏和她太过相似,所以他才能够接受她一而再的靠近,突破他的防线。
白今夏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听话将书还给他。
“Rega as tuas plantas,
Ama as tuas rosas.”
独属于女性温和清脆的嗓音,宛如黄鹂在清唱,墨云驰的眸色逐渐变得恍惚了几分。
白今夏若有所思的侧头看向了墨云驰:“费尔南多·佩索阿的诗……你很喜欢葡语吗?”
墨云驰长睫微颤,他沉默的转动着轮椅直接背过身去,嗓音漠然平静。
“是她喜欢。”
白今夏微微一顿,她不自觉站直了身子,面对墨云驰的背影,不禁沉声道:
“浇灌你的花草,
疼爱你的玫瑰……”
“你口中的她,就是你的花草,你的玫瑰吗?”
墨云驰推动着轮椅,缓缓离开了阳台朝着病房而去,声音悠然:“是。”
“她是我珍爱的玫瑰。”
白今夏指尖微动,她看着手中的书好半晌,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了一抹爽朗的微笑。
“那你可以和我多讲一讲你的玫瑰吗?”
江皓谦原本以为这个白今夏不过也就只是墨云驰一时间的慰藉。
可当他时隔半年再次探望墨云驰的时候,看着仍旧陪在他身边的白今夏,甚至比第一次相见更加熟络了不少,他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墨先生最近的状态已经可以准备结束治疗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框,将手中的单子推到了江皓谦面前,各项身体数据确实已经恢复健康了。
而且事实证明墨云驰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药物上瘾的情况了。
他……确实是时候出院了。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他再继续待一阵子?”
江皓谦有些头疼,医生却听的一愣:“您的意思是……一阵子是多久?”
多久?
江皓谦却无法给出准确回答。
他很想让墨云驰在这儿待一辈子,这样他就不用纠结到底应该怎么将林非鹿很可能已经死了的事情告诉他。
到底该怎么办啊……
吱呀——
“医生,我记得你说云驰最近可以出院了,可以问问具体时间吗?”
刚巧白今夏推门走了进来,她一眼就和江皓谦打了个照面。
医生讪笑了一声,抓了抓头发:“那个,这个……江先生要不您说说具体时间?”
“为什么要问他?”
冷不丁门外传来一阵不悦的声音,江皓谦顿时身子一僵。
只见墨云驰跨步走了进来,显然和当年入院时判若两人。
“江皓谦,你是在拦着我出院吗?”
江皓谦面对质问被堵的哑口无言:“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