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迁端详了沈如月好一会儿,看得沈如月脸蛋红扑扑的。
“如月,你哪儿不舒服?”
沈如月叹了口气,道:“奴家平常看起来是没病,但是每月总有一两天会失魂,失魂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没了生息,跟死了一般。”
“失魂?”
“对呀,就像去阴曹地府走了一遭,过后非常虚弱,神智不清。若不是这一年来爹爹抓药调理,奴家怕活不到今天。”
“那,婚约又是怎么回事?”
沈如月挪动了一下身体,调整姿态,身体更舒服的躺陈迁怀里。
“爹爹为了医治我,欠了许多债。县里有个王姓员外愿意替爹爹把债还了,但是要奴家过门,与他痨病儿子成婚。
爹爹自然不愿意,可是王员外竟然窜通债主,将爹爹的药铺强抢了去,还把我家老宅占了抵债。
爹爹气愤不过,敲响了县衙外的登闻鼓,与债主们打官司,官司自然输了。
后来县里樊老爷悄悄找到我爹,让爹爹来夹阴山盗宝,这之后的事恩公也知道了。”
陈迁前后捋了捋,发现这桩事除了恃强凌弱,也没有什么阴谋的痕迹。
“如月,你这失魂症是一年前才患上的吧,在那之前你有什么遭遇么?”
“这个事爹爹和奴家前后想了一年都琢磨不透,它突然就染上了,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游魂野鬼。”
“哦,你生病那会儿老做梦,还记得梦到些什么?”
“梦到好多事,最多的就是梦到一面好大的画壁,壁上画着瑶池仙境,云雾缭绕,天仙招奴家进入画中,遨游天宫。”
陈迁若有所思,说道:“这是个吉梦,并非噩梦,为何会身体虚弱呢?”
沈如月摇摇头:“爹也是这么认为,于是带奴家去了北郊兰若寺拜访住持解惑,高僧说奴家这是上辈子造了孽,要今生偿还,解不了。
爹爹想了好多办法都不凑效,最后听从了樊老爷的话。樊老爷也是个修炼之人,或许他有办法将奴家的孽缘消除。”
陈迁大为气愤,整个一群装神弄鬼的骗子,说不得那个王员外和樊敬、寺院住持也是相识的。
“如月,那你这个月生过病没有?”
沈如月摇摇头:“还没呢,估算一下,也就这几天了。”
“那好,这几天你寸步不离我,我来瞧瞧这里边到底有什么门道。”
沈如月抬起头,眸子水汪汪的:“恩公,奴家是个不祥之人。娘怀奴家难产死了,爹爹为了奴家也死了。”
陈迁暖暖笑道:“这都是人生无常的不幸之事,怎么硬要套到自己身上呢?”
沈如月黯然道:“那个高僧说的应该没错,奴家就是个孽缘。”
陈迁没有接话,现在也没有说服力的词措证伪。便宜师傅说,麒麟神兽是至仁至瑞之兽,小小一桩所谓的孽缘也化不开么?
……
再次穿过潮湿的蛇洞,陈迁与沈如月回到了那个被乱石封堵的内洞口。
徐三娘已不见了踪影,但是却有微弱的击石声传来。
陈迁放出神识,感应到了那个天坑里有许多人在忙碌着。
纪洪和贾老六他们都在天坑里忙碌不停的搬石头,可是想将天坑内松垮垮的大石搬出个口子谈何容易。
从上午进入山谷到现在,陈迁和沈如月已大半天没吃饭了。
陈迁能看出来,沈如月已是疲惫不堪,可是她依然强撑着,装出没事的样子。
此时已是晚上,陈迁估计外面清理石方的进度不会很快。
他自己倒可以忍受饥饿,但是却不能让沈如月跟着饿肚子。这个多灾多难又体贴懂事女孩激发了他男人的保护欲。
手里的强光手电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将黑暗还给了夜。
“如月,你睡一会儿吧。”
“嗯!”
沈如月黑暗中点点头,没一刻便趴在陈迁怀里安然入眠。
陈迁确认沈如月已熟睡后,摸起一块锋利的岩石,狠狠的扎进大腿中。
钻心的疼感激活了丹田紫莲,只是这次紫莲没有出现在足下。
陈迁郁闷至极,这技能太无语了,难不成每次开机都得给自己来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