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问：“上次你来BJ玩得好吗？”璐绪说：“好啊，还得多亏黛娜，带我吃了烤鸭卷，还让我看了先农坛、白塔寺。”承明说：“什么烤鸭卷？我都没吃过。白塔寺和先农坛倒是知道，不过也都没去过。”璐绪笑着说：“你问黛娜。”黛娜说：“他忙，也没什么时间出去。我们这次回来前才带他去了故宫。”说着，黛娜电话响了，她说：“你们先聊，我领导。”

见黛娜走开了，璐绪收起了笑，说：“承明，这次你们要好好的。”承明看着璐绪，没有说话。璐绪说：“跟你分手后我去看她，好几次见她一个人喝闷酒，那我没空去看她的时候呢？她身边没人劝着的时候呢？知道你出国，她还自己跑去安吉山里，我真担心她……诶，我知道那时你也很难过，可她做这个决定也很难过。”承明问：“那她……她……为什么？”这时黛娜接完电话回来了，璐绪说：“既然请我吃饭，就把我的甜点也包了吧。我想吃那家店的蛋糕。”黛娜看了看对面的蛋糕店，说：“行，我这就去买。”

璐绪见黛娜走远了，继续说：“还能为什么？一边是你妈妈，一边是你女朋友，难道你希望她逼着你在左右手之间二选一？如果你很爱她，那不管你选哪边都会很痛苦；如果你不爱她，那你自然就会选妈妈。你只知道她是为了她妈妈。那你知不知道她不想让你做这道选择题啊。也或许……或许……”承明忙问：“还或许什么？”璐绪说：“虽然那个人是你妈妈，可能这么说不太好，但黛娜真的很爱你，当然也希望你能像她爱你一样来爱她，她害怕你会因为不够爱她然后毫不犹豫地站在你妈妈那边而放弃她。”承明低下了头，用手按了按眼角。璐绪说：“你也知道黛娜这个人，越是在乎她就越藏在心里不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看你们这次好不容易再在一起，怕以前那些事搁在她心里影响到你们。”承明说：“谢谢你，璐绪。我……我去趟洗手间。”

承明离开没多久，黛娜回来了，问：“承明呢？”璐绪说：“洗手间。”黛娜问：“那家店连工作日中午都这么多人。新开的么？”璐绪点了点头，说：“很好吃的，要不然我还能让你去买。”黛娜说：“那赶紧来尝尝。”

承明在洗手间洗了把脸，脑子里是昨晚黛娜的那句“只是想起了以前”，他不知道“以前”两个字对她而言是那么重。他回到餐厅，笑着说：“呦，蛋糕买来了。”黛娜说：“快吃，这蛋糕好细腻。”璐绪说：“我差不多要回去上班了。”黛娜说：“下次我回杭州汇报工作我们再约。”璐绪看了看黛娜，又看了看承明，说：“好啊，韵韵也想你呢。”

吃完饭，承明说：“我还约了个人聊点事情，就在前面一点。你要不自己先随便逛逛？”黛娜说：“去吧，前面有家书店，我以前常去，就在那等你。”承明说：“好，我不会很久，结束了来找你，然后我们去机场。”黛娜跟承明分开，往书店去，到了门口却又没进去。自从跟承明在一起，她就没有逛过街，仿佛自己都要与潮流脱节了，正好趁这个时间走走看看最近流行什么。

很快，承明就打电话给她了，他们碰头后出发去机场，黛娜问：“谈什么事情这么快？”承明说：“到BJ告诉你。”黛娜笑着说：“你这次是怎么了？来杭州神神秘秘，回去又是神神秘秘的。”承明笑着说：“回去就知道了。”黛娜笑着，又转头看着车窗外，说：“诶呀，这次回来没去吃小炒。”承明说：“那家店已经不开了，要不然我肯定会带你去。”突然间自己与杭州之间的一丝牵念断了，黛娜吃惊、不舍，问：“关了？为什么？”承明说：“我上次回来也想去吃，没想到关了。听隔壁店铺的说是因为老板得了肺癌。”黛娜叹息，说：“没想到，这一下子就……真是……”承明说：“是啊，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黛娜想着以前在小炒店吃过的菜，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