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弘志看着黛娜低下的头。他知道黛娜和承明之间的感情没有变，他也知道坦白自己的感情会给黛娜带来压力，但他做不到连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

姚弘志唤了一声“黛娜”，说：“我心里有你。当然，有两件事我得说清楚，第一呢，我来BJ前就已经离婚了。第二，不管你给我的回复是什么，工作还是工作，我工作上的安排，完全是出于工作考虑，你不要有别的顾虑。”姚弘志的话，黛娜虽早有准备，但还是令她意外，她抬起头看着他，说：“离……离婚？”姚弘志说：“啊，是。其实很久之前就已经跟我前妻在商量这事，后来公司确定要调我来BJ，就正好把手续都办好了。这件事你也不要多想，是我跟她之间的问题。”

黛娜想起刚来BJ时姚弘志说过他用不到两居室，原来是这个缘故。黛娜说：“我……其实……这……”姚弘志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黛娜说：“姚总，我一直很对你很尊敬、很感激。但我心里现在对感情没有准备，也没有打算。”姚弘志笑了笑，说：“既然你说了，那能告诉我，是因为承明吗？如果他没有回来呢？”黛娜又低下了头。姚弘志说：“行了，这几天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承明很快约了姚弘志见面，看了姚弘志的办公室，说：“还是你这办公室好，看出去就是个公园。”姚弘志说：“怎么，你那不好么？”承明说：“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姚弘志说：“是要来，就你们刚搬BJ，事情多，我过段时间再来。我刚到BJ那会就是，忙得喝口茶都没时间。你还是咖啡吗？”承明说：“好啊，咖啡。忙归忙，你过来，我肯定会安排时间。怎么没见黛娜？”姚弘志说：“她这几天休息了。”承明说：“哦？难得她会给自己放这么多天假。”姚弘志说：“哪是给自己放假，脚伤了在家休养呢。”说完见承明微微颤了颤眉，说：“摔了一下，有轻微骨裂。”

承明说：“怪不得……对了，今天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这次回国前我就在想我们以前合作模式效率太低了，比如我这边有个项目可以跟你合作，但见完客户，得先过来跟你商量，再一起约客户见面，再聊一遍需求。你这边有项目，也是一样。我们都是这个行业的，知道发展有多块，效率有多重要。我们这一来一去，时间就耽误了。”姚弘志听了，点了点头，说：“不瞒你说，这个我们内部也有说起过。你有什么想法吗？”

承明一边递给姚弘志一份资料，一边说：“我们可以整合我们两家的软硬件，形成智能安防的标准化产品，这样以后不管我们谁出去，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产品的形式向客户介绍，这样就连报价都可以统一标准起来。当然，这里面的定价、利润分配方式等等我们可以详细再谈。如果碰到特殊的需求要定制那就还是具体项目具体谈了。”

姚弘志听着，也大致把承明的资料看完了，他没有说话，起身去拿了份资料递给承明，说：“你看看，我们的想法。”看完，他笑着说：“好像我们不用讨论可行性了，可以进入合作细节的商讨环节了。”姚弘志说：“细节黛娜已经在拟了。不过，这个方案我要跟杭州汇报。”承明问：“黛娜？”姚弘志点点头，说：“是的，最早就是她提出这个想法的，你看的资料也是她写的。”承明笑了笑，说：“我也要跟杭州汇报的，有消息我联系你。”

姚弘志说：“嗯。”姚弘志看了看时间，问，“你晚上有安排吗？”承明说：“没有，怎么了？”姚弘志说：“那我们一起吃个饭？就我们两。”承明点了头说：“好，听你安排。”姚弘志带承明去了一家小馆子，说：“别介意，店虽小，但是味道很不错。”承明说：“没事，我以前在杭州也常去这样的小馆子。倒是你，有什么事？”

姚弘志说：“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虽然不说，但毕竟骨裂，想想都知道一个人在家多痛。”承明苦笑一下，说：“就怕她不愿我去。”姚弘志说：“承明，我喜欢她，很早就喜欢她。”承明笑了笑，说：“我知道，在我去国外之前，你跟我说她的坚强和能力配得起她的野心，我就知道你对她不单单只是一个上级对下属。”姚弘志喝了口酒，说：“我那时还没离婚，你既然都看出来了，还放心？”承明也喝口酒，说：“我相信你。”承明短短四个字，让姚弘志想起黛娜曾说相信的珍贵，他觉得人生奇妙，每次相见、每一句话，都不会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