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范闲惊诧的目光下,缓缓的跪倒在地,委屈巴巴的说道,“大人。”
范闲一脸懵逼的说道,“你要干什么?”
王启年神色凄苦的说道,“大人,王某自知德行有愧,上对不起天子厚恩,下对不起黎民百姓,但是王某私自敛财,那都是因为家里边有惨烈之事,无奈之举啊。”
看到王启年这个样子,范闲也有些麻爪,连忙说道,“你先起来,我没让你跪着说话。”
然而王启年却说道,“大人,王某那结发妻子,早已亡故,只留下一女,与我相依为命。”
“我的女儿,也得了绝症。”
“无数的名贵药材,都用上了,却无力回天啊。”
“就在前几天,我的女儿也撒手人寰。”说着还硬挤出几滴眼泪。
范闲见状一脸无语,要不是他昨日才见到了王夫人以及他的女儿,说不定还真被王启年这个家伙给骗了。
王启年一脸哀伤的说道,“我为了给妻女治病,耗尽了家财。”
“现如今,我卖图贩书,只是为了攒些银钱,让我那女儿下葬入坟啊。”
听到这里,范闲实在听不下去了,“行了,行了,王启年,你刚才说的话我可是记住了。”
“我等下就去新华书店,将你刚才所说的话,说给新华书店账房王夫人听。”
原本还一脸哀伤的王启年,在听到范闲的话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随后一脸尴尬,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监察院的路人甲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那个老王啊,我刚才在街上碰到你夫人了。”
“她让你晚上买些蔬菜就好,说你女儿呀,最近吃肉上火了,要吃几天素的。”
“还说你女儿昨夜着凉了,让你别忘了抓风寒灵回家。”说完便直接关门离开。
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王启年更是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连忙转移话题,“大人手中这串糖葫芦,你看,它红润剔透,似圆非圆,绝非俗物。”
“也只有这样的冰糖葫芦,才能配得上您这样风流倜傥的公子啊。”
范闲闻言,没好气的说道,“送你了。”
王启年闻言也不客气,笑呵呵的接过,“谢大人。”
范闲说道,“我说你至于吗,为了二两银子,把自己妻女往死里说。”
王启年嘿嘿一笑,“内子,小女,都身体健康,说说无妨。”
范闲摇头,“你如此贪财,也不怕损了名声,再说,你身兼数职,也不像是缺钱的啊。”
王启年却说道,“大人,这名声对王某来说,视如粪土,但这钱财对王某来说,重于性命。”
“此乃,王某心中之道,贯彻始终。”
范闲笑了笑,“你跟我那弟弟,应该有共同语言。”
“这样吧,二两银子也不必还了。”
王启年闻言,瞬间大喜,“大人雅量,雅量。”
然而范闲却听出了另外一个要求,“但是,这卖书的买卖你就别做了。”
“这买卖我要做。”
王启年原本大喜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不可置信的说道,“大人,你说什么?”
然而见到范闲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
王启年秒怂,“大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