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吃过午饭，顾巧萱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人，像送丈夫女儿出门的妻子一样嘱咐着。

“嗯。”

方靖轩摸了摸靠在自己腿边楚悦婵的小脑袋瓜。

“还有，不许给糖果买太多东西，不能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顾巧萱看了看一直在门口望着街道蠢蠢欲动的小女孩儿。

“糖果是好孩子，什么东西都不要的。”

楚悦婵头也不回，张口就来。

“那太好了，那就什么都别买了。”

顾巧萱照顾了她多少年，哪里不知道她在方靖轩身边是什么熊样子。

不过小女孩儿也确实不会非要什么贵重的奢侈品，只是会撒娇要一大堆糖果零食，然后就不好好吃饭。

“那……还是要一点点吧，就一点点……”

楚悦婵连忙紧张地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伸出两根手指掐在一起，捏出一个“指间星球”。

顾巧萱没再搭理她，反正她也知道最终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

“你俩，晚上的饭必须要吃完，我盛多少就吃多少。”少女掐着腰，看向了方靖轩。

她决定和小女孩儿的“支付宝”直接对话。

“哥哥，我们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好不好？”

楚悦婵打断方靖轩的思考，抱住他的大腿，抬头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行！”顾巧萱直接pass了这个提案。

楚悦婵的小脑袋耷拉了下去，无力地靠在方靖轩身上。

方靖轩感受到泄了气的软软小身子，正要说些什么，只听顾巧萱的声音对着他说：“你还有租房的钱吗？我这里还有一点用不上的，你先……”

他伸手按住了少女的纤细胳膊，阻止了她继续在口袋里摸索。

方靖轩清楚，一直在福利院帮忙照顾小孩子们的这个漂亮少女，哪里有什么积蓄，那一点钱，可能就是她攒了多少年舍不得用的全部家当。

“我还有的。”方靖轩看着她透出关心的眼睛，笑了笑，“我的小金库有多大你可想不到。”

昨晚见过天道玄鸿后，他就恢复了他曾经的积蓄，当时正好是几家打工地点发工资的时候，再算上以前慢慢攒下来的，所以现在还真可以说有点小钱钱。

至少除了昨晚那一大袋零食礼物，带着小女孩儿出去玩一天顺便租个房还是没太大压力的。

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能拿着少女辛苦攒下的钱去实现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不能随随便便挥霍一个女孩子的真心。

对了，一同复原的还有兜里的一个老旧手机，他就是在那上面提前看好了几家还算不错的租房信息，今天就是直接去踩点。

“就当是吧。”

顾巧萱看着方靖轩那一脸轻松不像是欺骗的表情，终于收回了手。

他一直都是这样，下决心做的事情就会靠着自己的努力去做，一点都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给别人添麻烦。

方靖轩低头看了看还闷闷不乐的小女孩儿，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等她看了过来，悄悄地使了一个只有他们俩才能读懂的眼色。

楚悦婵一下子就复活了过来，活泼地抱住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顾巧萱狐疑地看着不知道做了什么的兄妹俩，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再次指着方靖轩叮嘱道：“你！不许在外面太惯着她。”

“哼，姐姐嫉妒了！略略略~”

楚悦婵刚刚收到了哥哥的“保证”，得意地朝顾巧萱吐出小舌头。

“糖果！你不许去了！”

顾巧萱伸手就要去逮调皮的楚悦婵，然而小女孩儿拔开腿就往大街上溜。

方靖轩向气急败坏的顾巧萱笑了笑，朝小女孩儿追了上去。

……

花江，是一个繁华的城市。

四周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不绝的潮水。

楚悦婵在人行道上一路小跑，一会儿趴在玻璃窗上朝店铺里望着，一会儿又在方靖轩旁边转着圈圈，开开心心地逛来逛去。

方靖轩就这么慢慢地走着，看着小女孩儿活泼的小巧身影。或稍稍加快步伐，始终让她保持在自己两米远内。

这倒不是自己的应急反应距离，而是小女孩儿回头看到他时能感到安心的范围。

“哥哥，那是什么呀？”

楚悦婵回到了方靖轩的身边，把小手塞进他的掌心，指着橱窗里一名顾客头上戴着的黑乎乎还闪着光的东西。

那名顾客像是盲人一样原地打着转，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一直挥来挥去。

“那叫VR。”方靖轩看了过去，“可以理解是一种大大的电子眼镜，戴上它就可以看到电脑里虚构的东西，蛮高科技的。”

“看电脑里的东西？那直接用电脑不就好了吗？戴着那个看起来就很笨重的东西做什么？”楚悦婵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