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境,关中谷口。
天色昏暗,无雨无风。
密密乌云带出的沉郁无人能退,纵使下方是试炼比斗,或者生死血站,也难出排云撕天的造化。能对这时的静谧做回应的,唯有陡曲险滩的急流,和默默寻索出生路的人。
“唿——”
山壁处轻轻划出声响,渐渐现出一所暗门,正对河岸滔滔,有四人背靠车驾,正对通道,待有步声传出,躬身拜礼:
“公子。”
阴霾下终走出一人,头系华表冠,身着燕锦裳,腰挂垂青珏,背披蕊红袍,脚穿攒金靴,目光如炬,正气凛然,正中黄莺花彪伏,衔酒驮剑行相送。
“有劳诸位,请起吧。”来者终于开口,双手虚扶众人。
“谢公子。”四人起身,当中一人上前拿下酒杯,与人嘱托:“饮过此酒,望公子一路珍重。”
“多谢。”称作“公子”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另一人上前拿过佩剑,双手奉上:“有此神器傍身,君上此行无虞。”
“承蒙关心。”“公子”接过,与玉珏同挂于腰间。
“公子,请看。”又一人上前,拿出龟壳凑近几人:“卦象显吉,虽时有灾殃不可避免,却终能化险为夷。”
“如此最好。”说罢走向车驾,被人扶上与几人告别:“领地之事,烦请诸位挂心了。”
“公子放心,定不辱命。”三人齐道。
“拜托了。”言毕进入车厢,第四人也上车,道:“几位大人放心,定不会叫公子有事。”
“王奢,一路小心。”手持龟壳的人道。
“是。驾~~”马车沿岸行进,向东前往。
“刘源兄,你说公子究竟会遇到什么坎坷呢?”瞧着风烟渐远,手持酒杯的人问道。
“我学艺不佳,推测不出啊,常详兄。”说话人收起龟壳,揣手远眺:“根据卦象,公子未来将遇高人为邻,前三年无大事,唯独~~后四年可能遭受三场性命之忧,至于何事为因,我实在看不透。”
“那怎么办?总不好重新再布局了。”牵彪架莺的起身说道,“对了,是不是可以先和那位高人联系上,叫他出出注意?”
“这倒不必,那人根本无需通知,他只要见到公子,自然会知晓他的身份。纵有差池也不会有大碍,不必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