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知多久,许国良被重重丢地,臀部剧痛,如虫蠕动,感身旁有人行走,忙求饶:“大爷,请放过我,别杀我,我有钱,你要什么我都给!”
“大爷?”立其旁者开口,刻意扭曲的声音含着戏谑。
被莫名其妙认作大爷的倾沐欲言又止,路笙禾示意阻止,她疑惑望向路笙禾抽出短刃,指向许国良,冷声道:“吾等非取尔性命,然你已惹祸上身,有人出钱教吾等教训你一番。”
他刻意变声,许国良辨不出何人,唯有连连求饶:“兄弟兄弟,有话好说,放了我,我给你双倍报酬,若告知我谁主使此事,另有钱赠你。”
路笙禾猛然拍击许国良之头,语带不满:“汝视吾等为何人?兄弟重义,取人钱财替人消灾,须按规矩行事。”
许国良一听,身躯僵直。
倾沐闻言,大惊失色。若非亲眼见路笙禾开口,难以置信痞气之言出自他口,不仅是许国良,便是马洋被罩布袋,亦难辨认。
许国良近乎哭泣:“兄弟,你图财,我们好商量,你要多少我都给,可好?”
路笙禾未及时回应,反顾倾沐,倾沐疑惑以对。
“我大爷最喜观人舞蹈,不如你舞一曲,大爷开心,或可饶你一命。”
大爷倾沐:......何时我喜观舞?
又感尊严受损!
倾沐怒目圆睁,正欲发作,许国良已急急应允:“好,大爷想看何舞,我跳,我跳!”
“大爷最爱兔之舞。”路笙禾笑道。
倾沐:......
“好,大爷。”
路笙禾解其手脚束缚,却未除其头布袋。许国良深知江湖规矩,一旦窥视亡命之徒真容,生死皆休。
不管不顾,许国良于黑暗中起舞,动作笨拙,一蹦一跳,犹如地上窜跃之猹。
此景刺目。
倾沐觉视觉受污,不忍目睹,阖眼回避。
转视路笙禾,他正举手机录制,嘴角带笑,似颇为享受。
许国良跳得气喘吁吁,本就体胖,加之体弱,哪堪此激烈运动,一屁股跌坐,吐舌大喘:“大,大爷,可满意否?”
路笙禾瞥一眼眉头紧锁的倾沐,笑道:“大爷不满意。”
许国良骤然紧张,肥肉颤抖,哭诉:“大爷,让我歇会儿,再为您舞。”
大爷未语,路笙禾却怒斥:“兄弟哪有闲暇陪你磨蹭,大爷不满意,只好动手。”
短刃抵于许国良颈间,后者吓得腿软,几乎要向路笙禾跪拜。
路笙禾拦住他,刃尖轻轻划过许国良颈部,沉声道:“观尔也非无情人,给尔一机会,若能办到,吾便放你。”
许国良闻此,眸光一闪,急问:“请说。”
路笙禾望向许国良身后的古木,笑道:“吾大爷另有一癖好,爱看人攀树,你若能攀至她视界之外,她便饶你。”
“当真?”许国良惊喜。
“何不试试?”路笙禾望向倾沐,笑靥如花。
倾沐:......
“大爷已点头,愿宽恕于你。”路笙禾自编自导,使许国良立于树前,解其头布袋,立于其后,阴森言道:“兄弟就在你背后,莫想逃,大爷非善茬,曾徒手连挫数敌,不带喘息。”
许国良闻此,汗毛倒竖,更不敢妄想逃脱,更不敢回头,紧抱树干,吃力攀爬。身躯肥胖,久居安逸,无半点力气,别说登顶,爬一尺亦困难。
路笙禾渐不耐,短刃脱手而出,擦过许国良耳畔,直插树干。
许国良被这一突发惊吓,汗如雨下,竟激发潜力,嘿咻嘿咻爬过一尺多。
倾沐见虎背熊腰的许国良紧紧抱住树干努力攀爬之状,脑中闪过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