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倾沐察觉异常,路笙禾似极寒,伸手探其额,却觉烫手惊心。
“发烧矣!”倾沐惊呼。
路笙禾低声应诺,言:“无妨,忍忍即过,汝且退,勿染汝身。”
倾沐瞪眼:“发烧如何传染?况且,你怎会发烧?”
语毕,自触额,奇道:“为何吾不发烧?”
路笙禾无奈一叹:“那姜汤,吾未饮一滴,全被汝饮尽,汝若发烧,实属怪异。”
倾沐一愣:“吾怎知那姜汤亦是为汝备?还以为汝已饮毕,独留给吾。”
路笙禾:“·····汝需饮如此之多?”
倾沐尴尬,轻咳一声,急转话题:“此刻非论此事,汝病矣,需服药!”
路笙禾拒之:“不需,吾无碍。”
倾沐怪异视之,道:“欲吾再如上次般,公主抱送医乎?”
路笙禾脑补画面,头摇得似波浪鼓。
“速服药!”倾沐为其压好被褥。
路笙禾苦脸摇头,目光求助,仿佛服药乃罪大恶极之事。
关键在于,倾沐亦有同感。
心软之余,倾沐叹气:“吾为你煮碗姜汤,权当赔偿,可好?”
路笙禾质疑:“汝,行否?”
“莫小瞧人!”倾沐受挫,决心展现厨艺。
路笙禾却似心有余悸:“罢了,吾自为之。”
欲起身,却被倾沐霸道按下,“勿动,躺好,若敢离榻,即刻公主抱送医。”
“吾不介意。”于丢脸与生死间,路笙禾觉得面子已微不足道。
“吾介意!”倾沐哼声,扭身步入厨房。
路擎明久候未见战事,只见倾沐闯入厨房,风风火火生火添水,未及半刻,菜刀已废。
倾沐索性弃刀不用,直接将生姜掰碎投入锅中。
此举惊呆路擎明,问:“汝做甚?”
“煮姜汤也。”倾沐理所当然,“不明耶?”
路擎明:“·····姜汤如此煮之?”
“大致如此,反正万变不离其宗。”倾沐信心满满。
路擎明又问:“为谁煮?”
“路笙禾,淋雨受寒,需姜汤驱寒。”
路擎明一听,眸光一亮,笑道:“汝好好煮,宜多不宜少,务必监督他饮下。笙禾自幼不喜药,常被人倒掉,不服药,怎能康复?对吧?”
倾沐点头称是,“言之有理。”
见其听从,路擎明笑得更加灿烂。
他急不可耐欲观路笙禾扭曲的表情。
姜汤熬煮近一个时辰,倾沐见水色乌黑,料已成,倾入碗中,信心满满捧至路笙禾面前。
“速饮之!”倾沐递至其唇边,盯视之。
路笙禾望着眼前黑如墨汁,异味扑鼻的汤液,表情复杂,“这是何物?”
“姜汤!”倾沐道,“不明耶?”
路笙禾:“·····不明,若非汝言,吾以为是洗锅水。”
“汝才是洗锅水!”倾沐自觉受辱,蹙眉:“吾辛苦炖煮一辰的姜汤,闻之,全是姜香。”
倾沐亦凑近,顿觉异样,为何姜香中夹杂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