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想到会写出这么多话来,只是一部小说可能也没必要做如此长篇累牍的“说明”。但是为了以后看到这本书的读者能够理解这书的一些思路,也为了避免之后可能的无谓争吵,我想依旧有必要将此书一些基本理念告知一二。
或许这么说有些狂妄,但是我对现有的幻想类题材文学都不甚满意,我在这里举三个例子:《基地》《魔戒》和《沙丘》,它们可以说是我最喜欢的三部作品,但在我看来它们又是各有问题的。
《沙丘》恐怕是三个当中问题最大的一个,它将大量的内容包裹在厚重的宗教外衣下,过分倾重思辩,且用大量的篇幅去讨论这些内容,俗称“教读者做事”,叫人看的头晕眼花,不知所以。
《基地》的平衡性做的很好,基于心理史学做了绝妙的阐释。但它的问题同样在于心理史学本身,这方面的设定并不够完整,甚至有些离谱,乃至网上常常有人为此抨击它。
最后则是《魔戒》,三部中我最为热爱的作品,托尔金完美的避开了这些问题。他选择了一个很聪明的方式,或许可以用冰山理论来解释:将设定的内容放在别处,正文之中只是一笔带过,等着有心人去发掘。谁能想到书中提到的那些日期背后都有详尽的历法,每句陌生的语言背后都有完善的语法体系呢?
但这同时也成了它的问题,很多看似热爱托尔金的人并不会去研究这些设定,于是他们对中土的印象只剩下了nb。
而这对于一位创作者来说实在算不上是好事,同时这也是对于托尔金地位争论不休的原因:很多人看了《魔戒》,却对它的精髓一无所知。
于是下面回到正题:我为什么要写这本书。
虽然依旧不过是本自娱自乐的产物,但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幻想文学为什么小众?
“基于完全架空的世界观进行的纯粹推演”,以上的三部作品在这点上做到了极致,但若是以热度来计算,它们三本加起来都不如《哈利波特》,原因何故?
思来想去,恐怕只有两个字来形容:矛盾。
奇幻作品,尤其是架空的奇幻作品总要不可避免地面对以下几个矛盾:复杂的设定与剧情推进的矛盾,架空的世界观与现实逻辑的矛盾,以及迎合读者与作者需求之间的矛盾。
为了解决这些矛盾,我们或许可以像赫伯特那样自说自话,或许可以像罗琳那样暗下不表,也或许可以像阿西莫夫那样,着眼于某个方面。当然,如果有托尔金那样的水准(和一个好儿子)我们甚至可以选择放弃抵抗,讲一个好故事,然后等待适合自己的读者出现,但这很可能一等就是一辈子。
于是作者的追求和大众的喜爱看似不可兼得,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