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谢沼。
身后的四个仆人,也全都衣着光鲜靓丽,与少妇与围观人群的朴素寒碜,形成鲜明的对比。
了解事情经过后,那谢沼一脸很不屑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
“小爷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她们家租用我家的田地,涨不涨田租,那得看小爷我的心情。他们要是不愿意,大可以不租。反正想租的人大把,又不差他们一家。嘿嘿嘿。”
“嫌田租贵,那好啊。从现在起,你们的田租增加一倍。每年交三千二百文钱。”
接着又看向了美女,眼神色眯眯的,一脸猥琐的笑容说道:“或者你答应做我的小娘子,天天陪我,就可以永远不用交租了。嘿嘿嘿。”
说罢,他身子向后仰,对着天空哈哈哈大笑了起来,非常的嚣张。
和他一起来的四五个仆人,也都跟着大笑,还附带几句嘲讽的话语。
那美女和围观的人群都十分的震惊和愤怒。
他们要是有田地,还用去租田吗?
这帮混蛋们用各种手段把大量土地兼并了,
就肆意剥削,还想乘机霸占良家妇女,实在是太可恨了。
难道想逼大伙再来一次黄巾起义?
谢沼等人看到惹众怒,也不收敛,完全不在乎。
他就喜欢那帮屁民看他不爽,却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屁民越是不爽,他心中越是充满优越感和成就感,多巴胺直接爆棚。
刘循说道:“田租的事情暂且不谈。但是按照本朝律法,私铸假钱,罪当闹市处死。你不但造假钱,还用来骗了一头牛,更是罪加一等。”
谢沼闻言,愣了一下,接着翻起白眼看着刘循,心中暗骂:特么的,刘循今天是脑子进水了?不但帮那贱人说话,还敢来管老子的事。
他一脸的嫌弃,阴险地问道:“这贱人说假钱是我给的,有谁看到了?谁能证明啊?公子,这假钱其实是这贱人造的,企图诬陷我。你可要还我清白啊。”
这一番颠倒黑白,反咬一口,让围观人群彻底看不下去了。
有人站出来说道:“我可以证明。今天这姑娘把牛卖给你的时候,我看见了。”
谢沼平时蛮横惯了,从来没有人敢当面与他唱反调。
今天竟然有人不长眼睛,跳出来和他作对?
他非常的恼怒,骂道:“特么的哪来的刁民?乱放狗屁!”
又有两三个人站了出来,齐声说道:“我也可以证明。”
谢沼气得脸都歪了,泛起白眼怒瞪着那些人,手一挥道:“给我打死那几个刁民。”
他的仆人们立马冲了上去,与那些证人扭打了起来。
刘循命令随从将仆人们给拉开了,说道:“人证物证俱在,你敢当众殴打证人。好大的胆子。将这些打人的奴才各打三十大板。”
他的手下全都傻眼了,定定站在那里,没有人敢动手。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狗主人是他们惹得起的吗?
谢沼大叫道:“刘循,你敢!”
刘循没有理会,大声而坚定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随从们这才将谢沼的仆人全都被摁在了地上,进行一顿棍棒教育。
谢沼气得脸都歪了,愤怒的眼球仿佛能从眼眶中弹射出去一样。
骂道:“好你个刘循,竟然敢和老子作对。告诉你,你完蛋了。这雒城你休想再待下去。我们走着瞧。哼。”
魏晋南北朝时期,谁能获得世家、豪强大族的支持,谁就能称霸一方,甚至是一统天下。
说白了,皇帝只不过是他们的代言人。
皇帝尚且如此,地方官员更加要看世家、豪强大族的脸色了。
谢沼说这话,摆明了是彻底撕破脸,要将刘循给弄下台,驱离雒城。没准是直接弄死。
刘循当然不会放过谢沼,道:“把这刁民也拿下。”
谢沼骂骂咧咧地转身想要翻身上马逃走,却被刘循的随从们一把抓住,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谢沼一边拼命挣扎一边高声喊道:“放开我,我爹是谢鼎,我爹是谢鼎。我让他弄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