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覃昭疑惑的看向林子铭。
林子铭知道何樰记挂太子,瞬间感觉自己跟覃昭是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心里放下芥蒂,耐心跟他解释:
“你被抓这两三个月,发生不少事。”
“宁王北静王在京都城门外大战,北静王妃被宁王抓了当人质,北静王顾全大局,放弃王妃,宁王战死,北静王大获全胜,封了太子,皇上病重,如今太子监国……”
信息量太大,覃昭听得一脸震惊,却在心里存了疑点:“北静王妃,死了?”
他从林子铭跟何樰先前的对话,隐约猜出何樰跟北静王之间似乎有什么关系。结合当时在军队北静王对何樰的态度,他甚至觉得何樰可能就是北静王王妃,自己可能唐突了王妃。
林子铭意味不明的看了何樰一眼,两人都默契的用沉默默认了王妃被杀的事实。
……
回京都?
何樰并不想。
但她不想让太后就这样祸乱朝局。安王常年住在自己的王府,托病很少参加各种宴会,他心性如何,她不清楚。
但她太清楚太后了。
宁王的狠辣嗜血,大多源自太后的教导。如果说至高权力是一块肥肉,太后就是那头扑食的狼,不择手段、极其残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何樰知道太子运筹帷幄,但论狠毒,太子绝不是太后的对手。何况,太后手上,还有那个隐藏很深,让人看不清真面目的安王。
她得做点什么。
但目前首先要躲开太后锋芒,把覃昭治好。
原想休整两日再上山的,知道太后留有后手,大家心里都不安。刚过一日,就收拾行囊,采买物资,开始往云顶山方向走。
已经远离禹州,众人松懈,加上覃昭身体不适,因而走得极慢。两个时辰才出去二十多里路。
身后得得得传来急促马蹄声。
“将军。”传来陆秋急促的声音,他在外很少称林子铭将军,显然碰到棘手的事了。
“我们在客栈留宿,被发现了,那间客栈有他们的人……还好小的在客栈被包围前偷溜了出来。否则,就被他们给抓了。”
他们住客栈很小心,让陆秋留在客房,假装他们没有出门,其他人从后门偷偷离开。待众人走远,陆秋才寻个空当溜出来。
不曾想,却发现客栈被围,他们行踪泄露。
“掉头,兵分两路,一路往郸州方向。一路往侧方的颍州。两日后再回来云顶山下碰头。”事不宜迟,林子铭果断发号施令,展现大将魄力。
陆秋杨允听令。
陆秋驾车,载薛神医覃昭还有丁二珂儿,往郸州;杨允驾的是何樰的马车,林子铭骑马跟在后头,往颍州。
颍州顺路,对方最有可能追堵,也最危险,因而林子铭跟何樰都不约而同的选择这条危险路线,把安全留给薛神医跟覃昭他们。
他们所料不差,对方果然带队往颍州方向追赶,已经远远听到打马吆喝声。
何樰果断弃车,跟林子铭共乘一骑,杨允也骑上驾车的马,跟在后面一路奔驰。
“怵”“怵”……利箭破空的声音在头顶一闪而过,林子铭将何樰脑袋往下一按,反手“镗镗”两声,用刀挡住飞箭。马刺往后一挫,胯下战马“哈嘶”一声嘶叫着腾起前腿往前狂奔。
杨允断后,只听到他不断挥刀挡箭的“哐当”声和快马“得得得”奔驰声。
吆喝声越来越近,眼看已经逼近身后,避无可避,何樰借机往后看,对方六骑人马,看起来人高马强,不好对付。
“对方六人,我们一对俩!”何樰大喝一声,让林子铭跟杨允都能清晰听到她的声音。
她从小腿处抽出短刀,趁林子铭愣神,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个侧翻下马,稳稳站在路中央,手持短刀,直面后方打马追来的六人。
她眼神坚定凌厉,利箭般射向敌人,娇小的身板犀利的眼神,让对方一愣,忘记了放箭。
林子铭大骇,看到何樰翻身下马的动作,瞬间明白她会武功,来不及细想,跟杨允一起,极速勒紧缰绳,调转马头。
何樰没等林子铭反应,已经拔腿逆向奔袭,直逼最靠前的敌人,那人知道她的意图,放箭已经来不及,抽刀直劈何樰门面。
对方是长刀,又在马背上,面对何樰的小身板跟短刀,占绝对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