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朝伊迪斯的脸上吐出一口混合着雪水的唾沫,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仇恨,低吼道:“你们这些蛆虫!是你们腐蚀了这个国家!”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多年积压的怨恨,字字如刀刃般刺向她。“你只需要和那些老头上床就能爬到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而我呢?我在军队服役十五年!中弹五次!在大马士革的废墟里,在坎大哈的战壕中,我跟那些你们口中的‘恐怖分子’搏命厮杀!还得按照你们的命令屠杀无辜的平民!”
伊迪斯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她早已听惯了这样的愤怒。但亨特并未停下,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尖锐,似乎带着一股扭曲的满足感,“我加入了联邦情报局,成了你们的杀人工具!暗杀政敌,镇压民权人士,这都是你们的杰作!而我呢?得到了什么?除了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那每月区区四万美元的薪水?你和欧波玛偷情所住的豪华酒店,一晚的花费就抵得上我的年薪!是你们这些腐败的婊子,毁了这个国家!”
话音刚落,亨特试图挣脱手铐,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猛然从椅子上跃起,仿佛要扑向伊迪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结束她的生命。然而,几名探员早已警觉,立刻上前按住了他。亨特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被几人牢牢地钳制在地上。
伊迪斯的脸色阴沉,像是乌云压顶,眼神中闪烁着寒冷的怒火。她的耐心终于被亨特的狂妄激怒了。她冷冷地看着他倒在地上的身躯,声音冷酷而尖锐:“把他的牙齿,给我全部打碎。”
随着她的命令,几名探员毫不犹豫地抬起靴子,用力踢向亨特的脸。皮靴撞击脸颊发出沉闷的声响,亨特的惨叫如野兽般痛苦,然而很快就变得微弱,直到彻底失去意识。他的脸已经变得雪肉模糊,几颗牙齿掉在地上,像是某种象征性报应的碎片。
伊迪斯看了一眼满地的雪迹,神色冷漠,转过身去,目光落在了房间另一侧的劳伦身上。劳伦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颤抖不已,显然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她一直是伊迪斯的秘书,负责的是行政工作,处理文件和安排会议,这样的暴力对她来说完全是陌生且恐怖的。
伊迪斯知道,亨特不会再说什么了,至少在他还能喘气的情况下已经不可能从他口中得到情报。而劳伦,那个平日里看似忠心耿耿的文职人员,才是突破口。她从劳伦身上嗅到了一丝动摇的气息。
“劳伦,”伊迪斯用带着某种温柔假象的声音唤道,她的语调与刚才命令探员施暴时截然不同,像是一位关怀备至的上司,“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对吧?”
劳伦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她,嘴唇微微发颤,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回答。伊迪斯走近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是在安慰一位受了惊的孩子,“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劳伦。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没有人会伤害你,我保证。”
劳伦的目光在地上的雪迹与伊迪斯那双冰冷的眼睛之间游移不定,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她知道,如果不说出些什么,亨特的下场会是她的未来。而伊迪斯的保证,如同她多年来在权力中看到的虚伪承诺一样,毫无意义。
在这种压迫的气氛中,劳伦的防线终于开始崩溃。伊迪斯能感受到,这个女人即将被撕裂的精神世界,那是她必须抓住的机会。她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更轻、更柔,却带着无可置疑的命令:“告诉我真相,劳伦,只要你配合,一切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