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域地貌丰富，颇具塞外风情。

大漠戈壁，高峰雪山。

从域外刮来的风一直沿着山脉吹，绿草鲜花在这里并不常见，多的是灌木，针叶林木。

苍茫，贫瘠，是云州域的代名词。

这既是诅咒，也是幸运。

因为贫瘠，所以无人想占有。没人占有，也就没有管理。

法外之地，是这里的另一个标签。

“冰糖葫芦哎~”

“特色糖画~”

叫卖声在泉口镇上传播。

“小二，来一碗馄饨和一碗素面。”

“得嘞~”

“大师，你得吃饭。如果要通过饿死的办法圆寂，到时候连个舍利子都烧不出来。”杨山一边大口吃着热腾腾的馄饨，一边安慰玄奘。

“没文化就不要乱讲，舍利子跟吃不吃饭没关系。”玄奘摩挲着禅杖上的名字，陷入沉思。

二人几天前通过传送符箓来到云州域，已经在此地晃荡了五日有余。

“我说大师你能不能把禅杖收起来，这地界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有没有神族的探子。”

玄奘无奈收起禅杖。

“那个......我看你还是挺伤心的，这碗素面应该是不吃了吧。”杨山说着就要把玄奘面前的素面端到自己面前。

“小二，加个蛋！”

吸溜~

“唔，这面条确实好吃。“

玄奘：“你就是这么安慰人的？”

杨山将最后一口面条吞下，端起碗喝下带有葱花的面汤：“缘起性空。你应当知道，生离死别乃是人生常态，永生不死只是空谈。现在的分别，又知不是日后相聚的开始？”

玄奘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杨山，你有慧根，不如......”

“打住，我六根未尽，别想拉我下水。我听说这里有一家久负盛名的道场，打算去看看。”

“道场？”玄奘不解，“你不想皈依佛门，是想加入道场？”

“想什么呢！”杨山吃饱喝足，半靠在木椅上，拍打自己渐圆的肚皮，“这家道场隶属三千道门，或许能和张角扯上点关系。我们借此打探一下大梦金莲的下落。”

“为什么不去寺庙打听，反而去道场？”玄奘疑惑，有种去素食店买肉的荒诞感。

“合着这几天我干的事你一点没往心里去。这地界但凡有座寺庙，我犯得着去道场嘛！”

“老板，来碗素面，不加蛋，你接着说。”玄奘心结打开，顿觉肚子空空，看杨山吃的碗底光亮，自己也饿了。

“这就对了嘛。”杨山欣慰一笑。

“说来也怪，云州域这么大，我这几天四处打听，竟然没发现有寺庙。为什么大梦金莲会在这里？独目巨人说，高僧圆寂后，道果化作舍利不知所踪，而舍利待过的道场池塘内，伴生一朵金莲。此处不兴佛教的话，怎么可能有大梦金莲呢？”

杨山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呦，这位爷，您是想找佛寺？我跟您说，您呐，可就别费这心思了。我们这儿，很久以前就没有佛教了。”

小二给玄奘送来素面，听到杨山嘀咕，接着话茬道。

“为什么？”

小二悠悠道：“云州域，很久以前是有佛教，但是现在就只有道教了。”

正心烦的杨山闻言直接炒起手中的空碗，大有你再不知道好歹啰里啰唆，老子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素质低下！

“哎别别别，爷您消气，小的跟爷开个玩笑。”小二假模假样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约莫十万年前，具体多久远我也不知道，这里佛教昌盛，十里一寺，百里一庙。后来不知怎么了，所有佛陀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不存在过一样。再后来，这里就只剩下道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