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青城酒楼。
不管是哪个时代,吃瓜、八卦都是百姓们刻在骨子里的属性。
当看到冲天火光之际,百姓们第一时间冲向街道两旁的阁楼。
窑子,酒楼,客栈都是人民的首选之地。
朱桢反应足够快了,第一时间拽着女孩往最近的青成酒楼赶。
但小胳膊短腿,怎么是那些成年人的对手。
朱桢被挤在门外,楚王殿下很是生气,咬了咬嘴唇,心一狠掏出那串铜钱往空中一抛。
双手作喇叭状大喊一声:“天上下钱雨了,好多铜钱呐。”
前方一正巴拉着人群的汉子回道:“你当俺傻啊,天上都下钱雨,那钱还是钱吗?”
朱桢那个气啊,捡起地上的钱就往汉子身上砸去:“睁大你眼睛看看,这铜板是不是石头做的。”
“哎呦,真的是铜钱。”汉子刚喊出来,发现不对,急着上楼的人都转过了头。
“小样,还搞不定你们。”朱桢拉着女孩走进了酒楼。
“咯咯咯。”女孩咯咯笑个不停:“小纯哥哥,你不心疼银子啦。”
“别瞎说,俺视金钱为粪土。”朱桢一步三回头。
“咯咯咯......”女孩的银铃般的笑声响了一路。
青成酒楼三楼,朱桢找了个视野宽阔的地儿,眺望秦淮河。
走水的正是百花楼所在的‘楼船’,这艘长逾三十丈,昨晚还生机勃勃的宝船。
此刻正燃烧着熊熊大火。
朱桢的视力极好,几公里之外的事物不说看得清清楚楚,但也能看到些许轮廓。
‘楼船’下方的舢舨还在!
没有火人跳船逃生!
大概率只有一个可能,‘楼船’上没有活人了,在大火燃起前还是活人的活人!
朱桢低垂着脑袋,深呼吸,让情绪在胸腔中沉淀,“该死的人迟早都会死,何必再增添业障。”
低垂的眼眸中的眼神深邃悠长,语气很是低落。
女孩不懂朱桢为何会如此,毫不避嫌的抓住了朱桢的手。
此前为了避嫌,朱桢拉的都是她的衣袖。
“小友此言差已,何笑黄巢不丈夫,百花杀祭花开?”
耳边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朱桢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瘦弱的老头注视着自己。
朱桢打量了老者一眼。
不认识!上楼时扫过一眼,应该是酒楼的掌柜。
再打量了空无一人的三楼,这个时候他洒的铜钱早就洒完了但没有一人上楼。
该看的已经看了,朱桢不想久留,拉着女孩就准备离开。
老头一怔,挡在朱桢身前:“小友且慢,小友是否未听懂老朽刚才的话?”
“你跟刚才那个邋遢道士是一伙的,专门在此处堵我?”朱桢怒瞪了老头一眼。
朱桢有些心烦意乱,先是邋遢老道士,又是这个瘦弱老头,好像是特意在等着他,在将他朱桢故意往一些方向引。
“你见过张邋遢了?”瘦弱老者目光炯炯看着朱桢。
他虽说想有想见朱桢的想法,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真的只是巧合。
就如同他自己所说三分看,三分猜,三分蒙,一分看天意。
朱桢今日巧合出现在他藏身之地,纯属巧合。
张邋遢,我刚才遇见的是张三丰!
朱桢内心一紧,原本想直接离开的脚步也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