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弛没有犹豫,立即在她身边躺下,虽然她离自己有些远,但他丝毫不介意。
二人相对无言各自安置。
裴月姝实在太累也顾不得别扭很快便睡熟了。
听着身旁安稳的呼吸声,霍弛很是大胆地贴近,直到将她整个人纳入怀抱。
“月姝,这次我终于娶到你了。”
他在她额头亲吻,不带一丝欲念,只有无比的安心与庆幸。
翌日,裴月姝再睁眼时,自己居然和他滚作了一团,她还主动将手搭在他胸口上。
寝衣松松垮垮,依稀可以看见下面紧实有力的肌肉。
她立即收回手,往里退去,此举也吵醒了霍弛,他满眼无奈,“是你要贴过来的,我推不开......”
胡说,一定是他捣的鬼。
反正爹爹和舅舅他们也走了,往后他们也不必同床共枕。
她催促他起来,霍弛慢悠悠起身,丝毫不顾大敞着的胸口。
“可是昨夜太冷了?”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为了维持现状还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这样的场景就有些尴尬了,她侧开脸不去看,他反而直接大咧咧地在箱笼前换起了衣裳。
这本就是他的院子,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可她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整整一个早上,裴月姝的脸色都泛着微红,一眼都不愿意看霍弛。
杜嬷嬷是过来人,从昨晚的动静也看得出来,姑娘与姑爷并未圆房,这可把她着急坏了。
但看早膳时,姑爷的殷勤程度,她就说哪有男子会不喜欢她们家姑娘,那便是姑娘不愿意。
她想着得开导开导她才是,否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不知该多担心。
“去敬茶吗?”
裴月姝迟疑片刻而后点点头。
霍弛带她去了祠堂,里面供奉着许多牌位,可都是姓崔,没有一人姓霍。
因为要嫁到霍家,爹爹提前和她说了不少有关霍氏的事,她记得崔氏也是当时的大族,霍弛父亲的原配便是崔氏女,她生了一个儿子可惜没养大,母子二人双双殁了。
当看到那个名字,裴月姝想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霍弛干脆给她解答。
“我就是那个孩子,他背信弃义抛弃了我娘,和皇帝一同围剿了崔氏,我也从长子变成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怪不得他连婚礼都未曾邀请霍家人。
裴月姝同样年幼丧母,但也知道他承受的痛苦不是旁人能够想象,但还是走到了今日的地位,她心中敬佩是有的。
“都过去了。”
霍弛淡然一笑,掀袍跪在团蒲之上。
“娘,我带着我的妻子来看你了......”
他突然牵住了她的手,当着他娘的面,裴月姝不好挣开,只能摆烂地随他去了。
虽然她嫁给他只是为了避祸,可此情此景,她要是不跪下是否很不敬重逝者。
昨日他也拜了自己的母亲,她准备在团蒲跪下,但被他阻了。
他脸上是爽朗的笑,从地上起来后,问她午膳想吃些什么。
这是不是跳跃得太快。
“我先带你熟悉熟悉院子。”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裴月姝根本挣不开,她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
之后,他还是没给她挪院子,只是自己住到了书房。
很快便到了回门之日。
裴月姝叮嘱完侍女们,还有杜嬷嬷,这才安心睡下。
又想起霍弛,即便官员都有十五日婚嫁,这几日,他也时常去宫里或是官署,也不知明日是否有空陪自己回去。
爹一直愧疚,无法在皇权护住她,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嫁与霍弛只是为了避祸,他定是又要寝食难安了。
“鸢尾,你去看看霍弛回来了没?”
“回来了,书房还亮着灯呢。”
“哦。”她躺回被褥中,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说这件事,毕竟他们不是真夫妻。
本以为翌日要独自回去,没曾想霍弛已经将一切预备好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他身上的衣服与她今日挑的颜色相近,站在一起,任谁不夸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夫人不知道,少主熬了好几天,这才挤出时间能和夫人一同回门。”
“多嘴。”霍弛看了一眼暗七,转头扶着裴月姝上马车。
裴月姝看着他眼底的乌青,自然明白暗七说的都是真的。
她心底没由来涌上几分心虚。
“你不必如此的,我一个人回去也没关系。”
霍弛摇摇头,快要到裴府时,他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为了让爹放心,她也不管了。
果然裴霖看到他们一起回来,举止亲密,脸上的笑就没有断过。
他昨天晚上还担心女婿会不会太忙没空回来,若是这样,月姝该被人嘲笑了。
和裴霖说了会话,裴月姝就回了闺房,虽只离家三日,可她却觉得过了很久似的。
午后霍弛也来了,看样子是要在她这小憩。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裴月姝捏着鼻子,见他走路都有些不稳,干脆上手扶了一把。
“岳父太热情了,我怎么好拒绝.......”
可他是霍氏少主,哪有人能逼他做不喜欢的事。
她扶他去床上休息,想着她一会去别的地方睡好了。
谁知霍弛突然揽过她的腰身,直直地便压了下去。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上。
霍弛安分了这么些天,就等着这一刻她的放松和心软,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他胡乱地吻着,里里外外都吃了个干净。
她被他压制得动弹不了分毫。
口中是香醇的酒香和一股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她拒绝不了,只能不断拍着他的肩膀,却被他强势地抓住了手。
十指相扣间,她心里似乎有根弦绷断了,竟跟着他的动作一同起舞。
她酒量不差,自认为不是酒的问题,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一吻实在太久了,久到她嘴唇发麻,霍弛却缓缓闭上了眼,看样子是睡着了。
他几个晚上没睡,又喝了这么多的酒,就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她去推他可完全推不动,又不好意思让侍女进来,省得看到这暧昧的一幕。
“霍弛......”
“嗯?”
竟还没睡着。
“你起来,你太重了!”她拍他的肩膀,但不由自主放轻了力道。
霍弛缓缓睁开眼睛,里面血红一片,不知是熬出来的还是怎么。
裴月姝心头一跳,不知为何避开了视线。
“卿卿......”
他胡乱地叫着她的小名,又开始在她脸上亲来亲去,这样还不如睡着呢。
“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