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律已经彻底撕破了伪善的面具,而今西凉已灭,阳律留下的阿图里及其势力也已经被尽数消灭,西凉又重新被余安和神殿掌控。
只是,如今百越已经被封都大军攻下,旭皇在京都也被两方势力一同架空了权力,只能在病卧在床软禁着,明面上谢璎垂帘听政,但朝堂上依旧风波四起,王家人倒台后,阴阳律势力龙争虎斗,若非有闻太尉带兵守着京都,只怕京都早已血雨腥风了。
余安低头思索着,后宫干政本就是大忌,闻太尉这样正直的保皇党竟也会任由谢璎软禁皇帝摄政朝堂,是因为逃婚的永安郡主吗?
余安皱着眉,不,闻太尉并非假公济私之人,除非……皇帝确实已经病入膏肓,无力摄政。哪怕留下了人专门守着,还是叫谢家人得手了。
片刻后,他回头看向西凉王宫,富丽堂皇的大殿依旧带着几分草原霸主的庄严,可惜了,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要分崩离析,丹第一次带他来到这里时的好奇渐渐淡去,往事随风,旧人已去,再奢华的宫殿也只不过是些砖块罢了。
留在西凉,守着这片土地老去,固然很好,但人的贪婪野心是无限的,金露当年可以为了一统天下的野心,联合西凉王除掉丹,那么来日,依旧会有数不尽的类似戏码在这里上演,阴律二字本就注定了神殿的前路。
余安收回视线,目光坚定,月尚有阴晴圆缺,世间之物有舍才有得,既然打定主意要去争去搏,那总要放弃些筹码。
既然十二律吕本就因野心而成立,为了一统天下而疯狂,那么胜者为什么不能是他们阴律呢?
余安眼中野心翻涌,天命不可违,但总要再试一试才好。
想到这,他在强光下微微眯起了眼睛。
要尽快赶回京都才行,大旭的兵力十之八九都在他与谢瑜手中,如今二人皆立下汗马功劳,京都局势一触即发,权力,天下,自然是只能论马力。
谁先带兵抢占先机,谁便有主动权。
思及至此,他叫王锦风先退下,准备回京事宜,随后又叫人唤来了巫真,虽然不常见面,但师徒二人一直保持着密信联系,西凉王不信任巫真,军中要事从不叫他过目,边城一别后,他一直在神殿待命。
巫真算得上姿容上乘,又是神殿最年轻的神官,余安一直都很欣赏他。
巫真恭敬地向老师见礼,余安看着这个温顺守礼的大弟子,心中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