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姝缓缓躺下来,她身上都是汗,衣服湿腻腻的粘在身上,喉咙内发出低哑的笑声,笑声绝望又悲伤在屋子内回响,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没了人影的门槛。
按住她的人听到话,立刻准备行动。
木棉这时进来,她先是看了眼外面然后看像屋内的三人,“世子说了什么”
二人立刻停手,背微微弯着,“世子说将手打残,嘴封住”
木棉幸灾乐祸的上前,“既然这样,少岛主交给我就好了”
二人没敢动,在原地踌躇不停。
“这不是因为少岛主是女子,万一你们下手重,将少岛主伤的太重了怎么办,世子毕竟现在还需要用她”,木棉从怀里掏出银子,这是她出了百花谷在外面学到最重要的东西,她发现只要用银子就能让很多人帮她做事。
她说的恳切,手上的东西更为恳切,二人立马感谢道,“原来是这样,多谢木棉大人了”
二人贪婪的接过银子,又看了眼床上的人,笑着离去,临走时还特意将门给关上了。
等人一走,木棉脸上的笑瞬间没了,“少岛主,没想到再次见面你居然这么狼狈”
盈姝已经没了力气再去同她争执,只是看到木棉,她不允许自己给她好脸色,“你们一对狗男女,倒是挺有默契,一前一后来看我”
木棉神色又冷了些,不屑的看着她,“少岛主死到临头了,这张嘴还是这么会说”
“死?你敢杀我吗,湳竹他都不敢让我死,你敢?”
“少岛主说的对,我是不敢让你死”,木棉一点一点摸着盈姝的脸,“只是我能让少岛主多痛苦一些,少岛主放心,木棉的手艺很厉害”
盈姝狠狠吐在木棉脸上,这一口血水又浓又多,木棉恶心的用帕子擦着脸,好看的小脸整张都扭曲着。
擦完了脸,她再也顾不得别的,一掌打在盈姝脸上。
盈姝被这一掌打晕了半响,口腔内的腥味又浓了几分,她将这股腥味吞下,恶狠狠的瞪着她。
“这一掌是还少岛主你辱我的意思”,木棉擦了擦手,帕子被她扔在地上踩着。
盈姝呵道,“辱你?你配吗,你不过是一个下贱的花精,你们百花族本身就是一个下贱的东西,若不是圣灵国发善,你们百花族早就灭绝了”
木棉狠心的掰断盈姝的胳膊,盈姝咬着唇,她没有叫出来,脸上的汗水带着冷意让她抽搐。
“百花族下贱?下贱的明明是你们人类,是你们贪婪要霸占苍灵岛,狠心屠杀我百花一族”
木棉说一句,将盈姝的指拉断,盈姝的肌肤通红,眼眸斥血。
“世子说了,打残你,我怕少岛主万一被打死了,所以才特意请缨,我自己来给少岛主刑罚,我的劲比那些大男人轻,少岛主放心,我会慢慢做的”
盈姝记不清自己晕了几次,她说不出来话,她嘴里被塞了布,声音压在胸腔里发出呜嗯声。
木棉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拉起来,“少岛主还真是单纯,这咬舌轻易是死不了的,也不知是谁告诉少岛主咬舌能自尽”
盈姝眼神迷离的趴着,她的手臂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翻转,她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木棉看到腿时,被她脚踝上的铃铛吸引住,毫不留情将铃铛拽了下来,“这铃铛上面刻了福寿二字,只是可惜少岛主不是长命之人”
魔爪再次伸向手,盈姝这次晕了过来。
她醒来记不清过去了多久,外面现在是白天,窗外上还有血迹,血迹已经干涸。
盈姝动不了,身上的布条还绑在身上,她的手脚已经断了,不再听她的指挥,嘴里的布团被她嘴里的血浸的干透。
盈姝拼尽全力抬起头看着窗户,她凭借记忆将窗外的景色想象出来。
罗汉松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红樱端着鱼饵,她正撒着鱼饵喂给小鱼吃,还有长忆守在她身边。
盈姝发自内心的笑着,她想父亲了,想长忆,想红樱,想府里的人,想娘。
…
长忆无父无母,自幼卖给盈家,一开始他是打扫马厩的小厮,后来小姐出生,他变成了小姐一个人的侍卫。
他努力学习武功,为的就是守在小姐身边。小姐一天一天长大,从一个皱巴巴的奶团子到少女的模样。
长忆想:只要能永远在小姐身边,让他做什么都行。
后来,小姐情窦初开,遇到了一个男子。
他为小姐感到不公,小姐这么好的女子,凭什么要低声下气。
只是他没有身份去替小姐不公,他只是一个下人。
长忆想:只要能守在小姐身边就好。
小姐的婚礼一天一天准备,他不只一次在心里祈求着上天,时间慢一点,慢一点。
他想多陪在小姐身边。
老天爷依旧没有站在他身边,大婚的日子很快到了。
长忆想:小姐好美,好漂亮。
只是小姐让他下去,不用陪着,长忆想说:让我陪着你。
可他不敢,小姐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他喝的醉醺醺的,酒意促使他生了胆子去了小姐的院子,结果刚走到一半,听到了世子的话。
“全杀了”
“那少岛主呢”
长忆醉醺醺的头脑瞬间清晰,连忙要去找少岛主,结果被他们发现。
他打不过追赶他的人,被他刺中命脉,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跑,距离小姐的院落越来越近,他差点就要摸到了门。
他很快就能带上小姐逃跑了。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小姐,小姐穿着最爱的红色,告诉他,“长忆,你辛苦了,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长忆说,“小姐,不…我不辛苦”
小姐笑着,她缓缓上前,拉住他,带着他去往光的地方。
…
我同沧海山神本来刚进入婚礼,结果就被发现了,刀家的人将我们困住,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婚礼已成了死人的战场。
“喰指兽”,沧海看着不远处的喰指兽,他记得血寅的话,靠近了半空的喰指兽。
喰指兽正在吸食记忆,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等发现,它已经被人拽出来。
它挣扎着身子,抓住它的家伙是活的,而且身上的力量很厉害,它打不过也跑不掉,“你…你是谁,你抓我干嘛”
“你想吃记忆我不会阻拦,只是你若是将已死人的记忆拿来玩弄,我就不保证了”,沧海威胁道。
见喰指兽点头了,他才说着找它的来意,“我抓你,是因为一人”
喰指兽缩着身子,“谁…”
“血寅,你知道吗”
喰指兽想了想,“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他让我转告你们,他曾还活着,只是现在死去了”
“什么还活着,怎么又死去了”
“你只需要将这话传给你的同伴就行”,沧海松开了它,喰指兽落荒而逃,一瞬的功夫就没了影。
话说完了,沧海这才落到地上,他看了眼尸体的症状,“这些人都被下毒了,死状都一样”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是图谋的是圣灵国,怎么对这些人痛下杀手”
“不清楚”,沧海“嘘”一声,我们二人躲在尸体下。
很快听到熟悉的声音,“世子,少岛主的手脚已经动不了,她最近些时间会消停下来”
是木棉。
透着尸体的缝隙我看见了木棉的样子,她比之前更艳丽了,此刻脸上皆是爱慕的笑。
“嗯,注意别让她死了”
木棉恭敬道,“世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