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进去就受到了如此大的礼,也没想到痴魂兽被关在这里。
沧海说,“我记得你”
听到陌生的声音,痴魂兽这才抬起头,看到是陌生又熟悉的面容,他一惊,又磕头求饶,“是敕令族逼迫我这么做的,我也不想,我…我不想害人…”
沧海上前几步,“痴魂兽虽武力一般,不过也不应该会被敕令族困住,你是为何?”
痴魂兽不敢抬头,“我…”,它在思索着记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在此刻这么焦灼的时间,它一时有些分不清,紧张压迫着它将一些该说不该说的交杂着脱口,“敕令族囚我母亲父亲,逼迫我父母为他们做恶”
“不该啊,你们若想逃应该不困难啊”
“敕令族在我们身上下了印记,若一离开,他们便会唤醒印记,我亲眼看见我的父亲被印记活生生烧灼而死”
“烧灼而死的印记?”,沧海在想着这是个什么,可他从未听过这种情况,他已经算是活得久知道多的存在,没想到竟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印记在哪”,为了能一睹印记是什么样,沧海好奇问。
“在我脖子后面”
沧海来到痴魂兽背后,忍着恶心将他带着油水的发拿过,痴魂兽因为他的触碰忍不住的缩了下。
又怕他会介意,慌乱道,“我…不是故意”
沧海未搭理他,他看到了印记的样子,一个同敕令族眉心图案一模一样的图案,只是为何在痴魂兽脖子下的有些奇怪。
沧海没忍住上前摸了摸,先是很硬很干的触感,接着是一抹就糊开的印子。
沧海连忙将手拿下,想擦一擦手,又没有帕子,自己的衣服本来就不干净,更擦不下去。
他纠结的愣在原地,直到曙棂掏出一个白净的帕子递给他,他顾不得是谁给的,夺过帕子就将手一点一点认认真真擦拭了七八遍才停下。
茶花同曙棂正研究着印记,好奇问,“什么阵法还能掉色”
曙棂点头,“我也很好奇会是什么印记能一抹就糊了”
痴魂兽听了个茫然,不过还是不敢动。
沧海将帕子甩了甩,先向曙棂道谢,“帕子脏了,要不等我洗干净了还你,还是我再另还你一条”
“不用,帕子你拿去用就行,我平日不用帕子,放在我身上浪费”
“多谢”,他将帕子收好,又看了眼印记,“只有假的才能掉色,才能糊了”
饶是痴魂兽在愣也反应过来,他抬起头转过身看着沧海,“大人的意思是印记是假的”
沧海点头,“假的”
痴魂兽愣住了,假的,怎么会,从他出生便一直跟着他的印记是假的?他不信,跪在地上准备抱大腿。
沧海一脚挡住他伸出的胳膊,“喂,你想干嘛”
痴魂兽吸了吸鼻子,将好不容易酝酿好的哭吸了回去,“抱大腿,求大人告诉我你方才说的是真是假”
沧海向后退了几步,“都说了是假的,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验证”
痴魂兽不解问,“怎么验证”
“离开这里不就能验证印记的真假了,若是真的,你死,假的,你活着”
这是一个选择的问题,痴魂兽纠结了,他不想死,可又不想在这样赖死活着。
除了他们需要他去痴魂,不需要便永远不会想起他,他其实才像傀儡一样,被利用被遗忘。
若真死了,又何尝不是一个解脱,若还活着,他便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活着了。
痴魂兽祈求的看着三人,重重磕下一头,“还望你们能带我离开”
气氛就这样寂静了,痴魂兽的心一点一点垂下,他一直没得到回应,直到他以为会失败,沧海答应了他。
答应的原因简单,因为想着他会不会有救傀儡的方法,只是眼下危险,没时间逼问。
离开牢笼,由三人变成了四人,痴魂兽畏畏缩缩的跟着,他的腿仍扭曲着跟着,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可又能直行,看着真是奇怪。
我好奇问,“你这腿是什么情况”
痴魂兽答,“小时候逃跑,被抓回来后他们打成了这样”,他挠了挠,“只是看着吓人,不影响行走”
竟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我忍不住心疼的看着他,他也是个可怜人啊。
虽迫害了挺多人,可也是被逼无奈。
跟了几圈一直在原地打转,痴魂兽终是没忍住问,“你们在找什么”
我说,“在找赤谷鸟”
“是…一个橙色的鸟?”
“对”,我看向痴魂兽,“你知道”
“应该知道,在我…”,他不自然的垂下头,“我见过它,它被敕令族抓住囚在了另一边的牢笼”
“另一边?在哪”
痴魂兽道,“你们跟着我走”
痴魂兽对这里很熟悉,它知道这里的变换,不过片刻,便找到了牢笼。
赤谷鸟的声音不安分的传出来。
“你们这群敕令族的家伙,有种将本大人放出去一对一来一把,仗着人多将我绑起来算什么行为”
“若不是本大人刚消灭恶灵,体内没什么精力,又岂能被你们抓住,有种就赶快放了我”
“你们将茶花带去哪了,若是你们将她杀害了,本赤谷鸟大人誓死叨死你们”
“喂喂喂,在不搭理我,我就要冲破牢笼了啊”
“我给你们十个数的机会,十…九…七…三…一…半数”
赤谷鸟越数越慢,直到它数到半数的半数也仍是没人回应他。
他又突然嚎啕大哭,“呜呜呜,想我堂堂赤谷鸟大人,我从未做过坏事,不打人,不杀人,不过就是骂过几个人,呜呜呜,我真是可怜,被烤成秃鸟,毛没了,皮也焦,还是焦黑的”
沧海问,“它…一直这么话多?”
低情商问是这么疯!
我扯了个苦笑,谁知道赤谷鸟这么疯,好想直接离开,不承认我认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