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与灵压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辰里,有不少人试图与之对抗,但无一例外的败下阵来。
蜀地的玄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是挚启的气息,千年谋划毁于一人之手,如今还要跪地向其拜伏,让玄鸿忍不住逆血上涌,径直晕了过去。
凌焕是离得最近的反抗之人。他还是对往生殿抱有足够的信心。
只要往生殿得胜,就意味着自己将有千年的时间主宰南朝、搏一个念境的机会。
至于赵臾,他不相信三千年都未出现的念境修士,会诞生在自己准备一展宏图的时候。况且他有南朝十四郡近百万大军,就算真的时不与我,他也可以动手抢回来。
和山下的人相比,山顶七人更关心的是挚启的状况。
随着头顶的金光散去、云层中的空洞渐渐合拢,挚启身上散发的气息也慢慢敛进了他体内。
吴忧等人站起身来,暗暗驱使灵力以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变化。云韫焦急的上前两步,脸色担忧更甚。
因为挚启此刻正飘在空中,仿佛真的要登仙而去。
“亦哥,启儿他……”
“放心,他不会飞走的。”
南守的声音突然响起,结果也正如他所说。空中的云层在闭合之后四散而去,金光彻底没了踪影,除了挚启依然漂浮在那里,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殿主,启儿他为何不见转醒?”
南守缓缓走到空地中央,云韫欠身行礼,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蜕变,尚需要些时日恢复。待他醒来之时,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没有人知道南守口中的些许时日是多久,在未知的等待中,也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南守重新坐到了木屋前,瘫坐着闭目养神,倦怠中还透着几分欣喜。
袁汉恭谨的站在一旁,萧攸也凑了过去。只不过他目光瞥向高处的挚启,似乎对两人之间的较量仍然不死心。
挚亦和云韫无需多言,身为父母定会一直守护在儿女身旁。
至于吴忧和徐柘,按理说是界山上的不速之客,随时都有被南守随时灭杀的危险。可瞧着对方没有动手的打算,自己也无其他去处,索性便守在了这里。
如今只有等挚启醒来,他们才有一丝成功的契机。
一日之后,整个南朝恢复如常。
界山上持续了近一天的异象,成为了南朝百姓之间口口相传的谈资之一。
至于他会造成怎样的影响,至少在目前看来,与大多数人无关。
等待的日子总是很让人揪心,无论山上还是山下。
小灰已经第五次想要冲上山去。虽然屡屡被宁樱等人拦下,可她还是不死心。这一次她倚仗速度几乎冲上了石阶,却在最后关头被常俊抓了回来。
她瞪大了眼睛险些大打出手,最后在宁樱与季芸的劝说下,抱着二人痛哭不止。
山下的榆婧等人同样渐露焦虑。
这位向来以冷静著称的榆院院主频繁在人前来回走动,不时还会握紧拳头咬住下唇,发出几声旁人听不清音调。
韩染走过来拉住她的手,点了点头算是将她暂时安抚下来。却不想刚回到阵中,江曦就火急火燎的冲过来,一股脑儿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于是韩染前功尽弃,在人前不停晃动的身影变成了两道。
就在天下宗门都在安静等待界山之战的结果时,赵臾却一直没有闲着。
一道道军令从临安城中发出,飞向南朝四面八方。行进在路上的各府军队,每隔一天便会收到京中急诏。虽然内容大同小异,但却表明了皇帝越来越急切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