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韫满脸笑意的为挚启介绍着这座院子,拉着他和小灰跨进了院门。挚亦紧随其后,还不忘随手折了一根叉出来的枝条。
当轮到袁汉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甚至还关上院门,将其他人也拦在了门外。
挚亦和云韫拥着挚启二人没有回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眼见四人消失在门廊上,院外众人顿时议论忍不住议论起来。
“不过就是个普通的院子,还不让人进!”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之后,对挚启身份的猜忌和嫉妒在不少人心里再次占据了上风。
“道友此言差矣。你瞧瞧四周荒芜一物,这里却生机盎然,这座院子哪里会普通。”
“那又如何,两个诈死之人的蜗居之地而已!”
几人议论声虽小,却清晰的传入了所有人耳中。
萧攸等一众往生殿的年轻人闻言欲教训他们一番,却被袁汉拦了下来。
“袁老,我们……”
“这里不是能随意撒野的地方。”袁汉神情严肃。
“可他们!”萧攸指着南朝众人。
“和一帮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吱呀!”
木门开启,一桌两椅,几个不大的木柜呈现在挚启跟前,布置得十分简单却一尘不染。
果然是一样的陈设。
云韫拉着挚启坐到床边,仔细端详着他,挚启则是思绪万千,满心疑惑。
“我瞧着那姑娘不错,你可是成婚了?”
云韫说话间不时瞥向小灰,让她少见的低着头红了脸。跟着挚启游历南朝多年,小灰已经对男女之情有了些了解。
尤其是他们曾在北夷府参加了一场喜宴,还在汤溪镇见识了不少婚娶。
“娘,她不是……”
“没成婚也不要紧,我瞧着你们十分亲近,不如就由我们操办了!”
婚姻大事是每个父母都难以免俗之事。云韫问了许多挚启这些年的成长经历,从走出汤溪镇到如今来到界山,事无巨细一刻也没有停歇。
在偶尔故事的间隙,她总会将挚启的婚事穿插其中,让挚启顾不得满腹疑惑,苦笑不迭的应和着。
“你好歹让启儿说两句。”挚亦似乎看穿了挚启的心思,开口打断了云韫。
“对对。”云韫轻抚额头。“是我太着急了,启儿你说。”
“父亲母亲……”挚启顿了顿。“这些年还好吗?”
他将到嘴边的话吞下,选择了最简单的问候。
久别重逢,云韫又母爱盈盈,他不想一开口就坏了彼此的这份喜悦。
“我们很好。平日里修剪篱笆,照顾花圃,日子过得十分清静。对了,我们还在屋后种了颗桃树,可惜如今时节不对,要不然你还能吃上最爱的桃果。”
云韫似乎还活在汤溪镇上,言语中尽是眼下的家长里短。
或许在她看来,除了换了个地方之外,他们还是当年的那一家人。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在我们面前不必如此小心谨慎。”挚亦又一次看穿了挚启的想法。
“父亲和母亲,一直都是往生殿的人吗?”
话一出口,云韫堆满笑容的脸立马僵住了。
“我们和院外的那些年轻人一样,在界山上长大。”挚亦沉声道。“不过别担心,你的确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那你们……”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