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车来车往,紫发男人毫无血色的手掌覆于背后。
身后的红木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茶水袅袅地冒着轻烟。
一只穿着道袍的手拿起茶杯,品前细嗅。
上好的龙井不可浪费,然而来者被房间内刺鼻的香水味激地直咳嗽。
“我理解您的意思了。您需要为小辈铺路。”
“咳,大人聪明过人。”
“代价呢。”
“在这里。”
道士打开一檀木小盒,一明珠散发出幽幽光芒,虽不明亮,却使得房间内的电灯暗淡下来。
从化珠。
避异气,守本源。
可存物百年不朽,不败,不腐。
当然,也是上好的存尸材料。
“成交。”
男人拿起香茗,一饮而尽。
“届时南新市市中心,会成为您后辈出人头地的舞台。”
回首间扫视过道士。
道士顿时汗毛倒立,如芒在背。
紫眸闪烁起危险的光。
“不过我讨厌被人打探的感觉。”
面带微笑,他的脸凑近,腐败的味道让人作呕。
然而道士青着脸不敢有任何动作。
“您对于我的消息路数,是否有些太过通达了呢。”
百姓平淡的日子过的总是格外的快。
“出锅咯——”
伴随着奶奶悠长的吆喝,铁锅中的炒饭如金黄的瀑布一般倾泄入瓦白的瓷盘中。
奋笔疾书的女孩微微斜过眼。
奶奶把铁锅敲的叮当响,就连最后一点米粒和火腿肠碎也给客人刮入盘中,递给了白领叔叔,她才微不可察地悄悄收回了视线,继续写她的作业。
提着棕色公文包的男子,黑白的职业装并不是他身上唯一失去色彩的地方,厚重的黑眼圈,发黄的粗糙皮肤上遍布着痘或坑。
他想接过炒饭,但一个虚脱没有接稳,奶奶急忙将餐盘向自己倾斜,但即使如此,饭也有一半倾倒在了水泥地和鞋上,如白花绽开。
......
男人低头,看着米饭,把手插在头发里,像是在使劲抓着自己的头皮。
皮鞋跺得咚咚作响。
他发出恼怒的低吼,像是积压的压力到达了顶点终得释放。
“艹他娘的,尼玛,尼玛尼玛尼玛!!”
公文包被甩在地上,男人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抬头怒视。
“这点东西你们都搞不清楚?不会炒饭,不会做服务乘早滚蛋,你们不做有的是人做!给老子把饭重新炒!”
小小的摊位,塑料椅子上坐着不少客人,本来熙熙攘攘地聊着天,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或白领社畜,或带着孩子的妈妈,或初出茅庐的学生。
大家都没有那个底气伸出援手,想着息事宁人,便把头深深地埋下,装作两眼空空,吃饭。
奶奶扫视过人群。
低低叹了一口气。
凑上前想协商,但却被男人借机抓住了衣领。
奶奶发出惊慌的呼喊。
“你想干什”
“操他*的!”
嘭!
伴随着一声怒骂,一位人高马大的东北汉子拍桌而起,跑过来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
“我倒要问问你他娘的想干什么!在这欺负老弱!”
男人被带得双脚离地。
面对着高他一个头的汉子,竟阴着面孔没有反应。
他本该息事宁人。
却只是抬起右手,向后,蓄力。
啪!
他抡圆了给了汉子结结实实一巴掌。
“你他*!”
两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怒目而视,一双被暴怒填满,一双只剩报复社会的癫狂。
“够了!”
高昂的苍老女声盖过了一切。
众人顺着目光看去,奶奶抓着油污的围裙,声嘶力竭。
喊完之后,她像一下被抽空了力气。
“两位客人,都是我不好,老太婆老了,手没劲,递盘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