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离开,大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英气的眉头舒展。
月经失调的女人恐怖如斯。
“茵茵?茵茵!”
“吃饭了,今天有油爆小龙虾和麻婆豆腐,虾已经开过背了。”
伴随着筷子和大理石桌面的撞击声,茵茵的小屁股总算挪到了椅子上。
尺矣叩了叩她的小脑袋。
“总算把你请过来了,小祖宗。”
茵茵抓起筷子,顺手扣扣有些痒的小鼻子。
“姆,今天的数学题好难,茵茵有些题做不出来。”
“这样吗。”
少年有些爱莫能助。
“那弗一哥哥呢,他数学不是一直很厉害的嘛。让他来教你。”
女孩低头就着油爆虾扒饭,没有说话。
好,忘了之前的事了,这下撞到硬茬了。
好一会,女孩才开口,顺带着夹了一块苦瓜炒蛋。
“弗哥哥最近成绩提升的很快,考的可好啦!不论是数学还是语文还是科学还是英语都超厉害的。嘻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茵茵低头嚼着苦瓜,焯过水的苦瓜今天不知道为何也格外苦涩。
“弗哥哥最近脸色越来越不好,茵茵想去问为什么,但是妈妈不让弗哥哥和茵茵玩。”
“茵茵今天在食堂抓住机会问了弗哥哥,弗哥哥对茵茵很凶,让茵茵别管他的事。但是,但是他今天已经是这周第三次在课上晕倒了,医务室的叔叔阿姨也看不出弗哥哥的毛病,只是说让他多休息。”
“茵茵好担心,担心弗哥哥。”
看着即将掉小珍珠的小女孩,黑尺矣赶紧从空气炸锅里掏出热乎的蛋挞。
“别哭别哭,吃蛋挞,茵茵要是哭的话哥哥要被你爸爸批评了。”
女孩用手背擦了擦鼻涕,嘴角弯弯露出傻笑。
“哥哥别怕,爸爸才不会批评哥哥呢,爸爸从来不会批评人的。”
是,你爸在你面前是不会批评人。
一份甜甜的蛋挞入口,果冻般柔软的馅料伴随着浓郁的奶香,从口腔渗透至鼻腔,让人幸福。
茵茵一边被黑尺矣用纸巾擦着手背的鼻涕,很快就被蛋挞吸引走了注意力,眯着眼睛享受。
反倒少年叹着气。
看弗一那样子,估计他是又有活干了。
“小弗啊,牛奶给你放在这了。”
夜深了,轻轻的推开门,弗倪把牛奶在桌边无声地放下。
看着台灯把孩子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男孩的头埋得很低。
眉头紧锁,啃着笔帽。
母亲想出声让他坐直些,又想伸手摸摸他的头,男孩这时仿佛感应到了,扭头撇了她一眼,淡淡的冷漠中带着一丝厌烦的眼神。
虽然是孩子无意识间的动作,但只一眼就让弗倪先前的想法烟消云散。
她伸到一半的手垂下,有些粗糙的手在围裙上拧了拧。
“妈妈出去了啊,你好好努力。”
......
不知道过了多久,杯里的热牛奶已结了一层薄膜,少年的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是男孩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前几日无所不知的智慧今晚仿佛消逝了。
为什么做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上课不够认真听讲吗是我课前预习不够充足吗是我课后复习不够认真吗?!
还是,还是我就是没有人家聪明。
男孩魔怔般死瞪着题目。
眼角湿润,前日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仿佛烟消云散,抓着自己的头发。
嘭!
男孩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同时身后的阴影中借机闪出一个男人,将角落中一道虚影狠狠按在墙壁上。
“唔!”
那道身影疯狂的扭动着,但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大背头,粗眉毛,年纪轻轻,整一个落魄青年模样。
唯一不同的就属灰白的身体。
黑尺矣低头看去,他的下半身是半透明的。
嘭。
身后的弗一又锤了一下桌面。
黑尺矣即刻单手结印,点于幽魂印堂,精神建立链接。
同时脚下黑色的结界也在无声中蔓延至半边房间。
两手保险,只希望男孩不要扭头。
下一秒,黑尺矣松开捂着嘴巴的手。
“救命啊救命,要死了,要死了!”
“安静,我问,你答。”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喂。”
“要死要死要死!”
...
啪。
“冷静下来了吗。”
幽灵青年捂着肿成猪头的半边脸,跪坐在地上。
“唔。”
“嗯?”
黑尺矣的眼神变得凶狠。
“啊啊啊冷静,冷静下来了!”
“好,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幽灵秒答。
“我是玉帝公司执行部员工,阿凉。”
又是天地公司执行部。
“第二个问题,你做了什么。”
幽灵的眼神飘忽,看向少年。
“回答。”
他一个激灵。
“啊!我没干什么,他的妈妈和公司签订协议,购买了赠智服务。服务的内容就是我们每晚过来给孩子增强脑力。”
说到这,阿凉像是才意识到什么,挺起胸膛。
“哦对,所,所以你这是违法行为,拘禁工作人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黑尺矣眯起眼睛,上下扫视着幽灵。
“法律?你连人身都没了,还受法律保护?”
“此外,天地间阴阳相生,万事万物自然有本身的平衡,你们的这种歪门邪术,我不信没有代价。”
幽灵抬头望天,打着哈哈。
“代价嘛,自然是有的,就是需要被吸收精气。我们会将这种能量用来刺激经脉。”
话音刚落,眼前的身影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你等等!现在购买这种服务的家庭不在少数,每个家庭都买,那他不买不就是落后了吗?你说的平衡,在大家都提高强度的同时,他不跟上,不就成为破坏平衡的那一个了吗,破坏平衡的个体在自然演变中是什么下场你还不清楚吗?”
“再,再说我吸收他的精气,自然会引入他的七情六欲,感同身受间我也尽可能地在减少精气的吸收,贴本输出了,你看我都半身透明了,我还有个女朋友在等我,你不能滥杀好人啊啊!!!”
眼见要被杀了,幽灵倒豆子一般的疯狂输出,倒是真的起了几分作用。
黑尺矣看向有些昏昏欲睡的男孩,手上的黑炎被他像熄灭火柴一般,甩甩手便灭了。
他转手一道法决打入孩子背部,他终于是睡了过去。
“他现在这种精力透支和情欲缺失的状态看来只能自然恢复了,我把他运到床上,剩下的那几道题目你去做。”
“啊?我?”
幽灵指指自己。
“我哪会做啊,现在小学生初中生的题目有多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入社会都好多年了。”
在床边把弗一放下,尺矣背着身,又开始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不会做手机会不会查啊?赶紧做,做完我放你走。”
“果真?那行!”
幽灵点头如捣蒜。
是夜,两个成年男子与三道数学题斗争了两个小时。
其中有一个小时在咒骂编者,因为现在的数学题喜欢改编,奶奶的搜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