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几人一听,心里就是一动,他们只知道薛黄英小夫妻同酒楼一直做辣椒生意,原来他们这么熟络。
且能送二人这许多肉菜,足以说明朱掌柜很是礼遇这两个小辈。
几人都不是傻的,知道家里如今的辣椒买卖多亏薛黄英二人提携,都明白朱掌柜态度越好,他们这么生意就越稳定。
想到家里近来隔三差五的稳定进账,吃饱喝足的众人更加干劲十足。
一通忙活后,终于在傍晚时分,一个规规整整的猪圈,崭新出炉了。
赵大海几人剩下的泥灰和土坯都收拾好,拒绝了薛黄英和宋泽的留饭,拿上他们带来的工具,头也不回的走了。
送走众人,薛黄英和容泽仔细打量新盖好的猪圈,茅草做顶,铺的又密又厚,土坯做的撑墙,里外都用泥灰抹了一遍,土坯与土坯之间原本的缝隙变得光滑平整。
“等涂抹的墙灰晾干,就能把猪分圈了。”
大夏天,风中都是拂面而来的热气,干燥又灼热。
照这样的天气,不出两日,泥灰就能干透。
二人虽没搬砖抬灰,也是实实在在累一日,这会儿家里没有外人,都有些不想动。
天降黑时,清早赶出去的鸡鸭咯咯嗒嗒叫着溜达进门,把鸡鸭赶回圈里后,俩人简单吃过晚饭,洗漱过后,也就睡了。
和薛黄英想的一样,到得第三日,猪圈里里外外,俱都干透。
等到把猪分圈时,才发觉竟是忘了添置猪食槽和饮水槽。
没得法,只得让四只猪再挤一日,等从石匠家里把猪食槽运回来,再分圈不迟。
这天清早送完辣椒,趁着日头不是很晒,薛黄英端着一盆脏衣裳赶去河边。
许是来晚了,往日热闹的河岸边,竟只有一人蹲在青石板上捶打衣裳。
“云彩,洗衣裳呐!”
“啊!”
一声痛呼,云彩捂住自己的手,回身时,眼泪汪汪看着薛黄英。
薛黄英也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云彩身边,拉开她的手,就见左手手指头通红一片。
她心下愧疚,心里暗怪自己突然出声,惊着这丫头了,忙把云彩的手托起,一番检查后,发现没折,才略放心。
“都怪我不好,吓着你了,痛的很吧。”说完,她把云彩拉到一边,道:“你坐一旁缓缓劲儿,衣裳我给你洗了。”
云彩拽着棒槌不松手,不好意思道:“是我想事情走神,失手了,和你有啥关系。”
薛黄英见她执拗不肯,也就罢了,待见她果然没什么事,方才放下心。
俩人洗着衣裳,说着家长里短的闲话,很快,云彩的衣裳就洗涤好了。
见她拧干衣裳就要走,薛黄英忽然想起一事,忙叫住她。
见云彩疑惑回头,薛黄英笑道:“不是啥大事,这不,我家的猪圈能用了,就是缺了猪食槽和饮水槽,我记得你姥姥庄里有个石匠,可知他家卖的猪食槽和饮水槽价格几何。”
家里的猪食槽和饮水槽还是爹娘在世时置办的,她没买过这东西,很不愿人家欺她一个年轻女子,漫天要价。
提前打探清楚价格,她也好有个还价余地。
不想云彩听完她的话,原本红润微汗的面上,突地变得雪白。
这是怎地了!
薛黄英拧衣裳的手微顿,疑惑看向不知所措,嘴唇紧抿的云彩。
“我也不知,待我问过我爹娘,再告诉你。”
云彩说完,端着衣裳头也不回快步离去。
薛黄英看她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心里就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