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的刀。”
“为什么?”
“老板说了,不允许你私自行动。把刀给我你就不敢乱跑了,小屁孩儿。”
“可这是我父母的遗物·······”
“我又不要你的,暂时帮你保管,等你觉醒以后就还给你。快点儿!”
我心里有鬼,此刻哪还敢顶嘴,只得将双刀递给她,明霞仔细地把刀收进包里,坐到我边上问道:“你今天醒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我挥了挥胳膊回答道:“有些变化,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增强了,四肢也灵活了不少,刚才在打猎的时候,我几乎能追上兔子了。”明霞若有所思,然后继续问道:“那眉心呢,有没有感觉到热度增强了?”我感受着眉心的温度回答道:“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发热的间隔变短了,发热时长也增加了。”明霞有些欣喜,拍了下巴掌说道:“那就好了,我当时觉醒的时候就是这样,我的发热点在手掌,当时快觉醒的时候,手掌发热到快能热菜了。加油,我感觉你很快就觉醒了,我们争取早一点离开这鬼地方。”我看着开心的明霞,目光忍不住有些迷离,经过昨晚的温柔和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感觉跟她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我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份牵挂,或者说,这份牵挂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为了这些牵挂,我要变强,继续修炼!
转眼到了第五天,我已经可以光着膀子站在寒风中而面不改色,明霞在旁边点着头,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而我看着自己单薄的身体却有些自残形愧,心里暗暗发誓要练出一身腱子肉,让她以后看我的时候也要像看到画报上的猛男一样满眼桃花泛滥。我调整着呼吸,眼神一定,猛地冲向一处峭壁,借助凸起的石块,转瞬间就爬了上去,明霞早就习以为常,准备从背包里拿绳子帮我下来,但是看到我作出了阻止的手势,一脸疑惑地喊道:“空,你要干什么?你要继续往上爬吗?”我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钩,然后纵身一跃,明霞吓了一跳,急匆匆地往过跑,边跑边喊道:“不要!”可是还没等到她跑过来,我已经平稳地落地了,没有借助前滚翻卸力,膝盖也没有打弯,不像是从十几米的高度跳下来,倒像是从楼梯上自如地走下来。明霞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又变强了。”明霞感叹道。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还早着呢,现在只是提高了肉体的强度和柔韧性,除此之外,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兽类的特征和习性,眉心倒是越来越热。”明霞不安分的小手在我身上这按一下,那儿戳一下,说道:“身上还是软绵绵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我顿时不乐意了,心想:小爷我这叫能力内敛好嘛,谁像你就喜欢肌肉男,跟石头怪兽似的。带着愤愤不平,我轻轻哼了声,双腿用力一蹬,转瞬间就到了数十米开外,而且还在继续腾挪。明霞听到我传来一句:“你先回去吧。”双手叉腰“哼”了一声,笑骂道:“小屁孩儿,越来越不听话了。”然后便收拾东西向山洞走去。
明霞坐到山洞的篝火旁若有所思,看到我团成一团的被子,无奈地走过去帮我收拾,脑海中回想起那天早上两人抱在一起的场景,心里突然变得又羞又喜,感受着被子上残留的温度,她不禁将被子紧紧抱在怀里。想到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这个小屁孩儿在不经意间已经长大了,有时候看到他拿着两把刀呆坐在那里独自伤感,心里就有些淡淡的心疼。正在少女情怀泛滥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她猛地惊醒,用右手食指抵住太阳穴回答道:“我在········就要好了··········我知道·········什么?!·········哦,没事,只是··········好的,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可以,不过我告诉你,你休想控制我。”长舒了一口气,明霞放下手,继续收拾着临时床铺,但是眼神中已多了一丝复杂。
“唉。”一声叹息自山洞中传出,瞬间便被风雪带走,湮没在西伯利亚冰原洁白的世界里。
我在冰川峭壁上不断腾挪闪现,感受着自己充沛的体能,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温柔和父亲临终的神情,紧紧握住拳头,心里想道:“快了,就快了。我马上就能获得自保的实力了。”突然,我感觉眉心的热量又加剧了,紧跟着我听到一声闷响,如同水缸迸裂的声音,我紧急停下脚步,找到一处光滑的冰面观察着自己,只见我眉间一道火光若隐若现,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就像霓虹灯般闪烁着,同时四肢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摆,就像在挣脱绳索的束缚一般。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要觉醒了?我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冰镜中的自己,同时细细感受着身体内部的能量走向,突然,我四肢的皮肤开始龟裂,一道道红光从缝隙中照射出来,我记得很清楚,裂开的地方,就是白狐心脏融化后滴落的地方。我极力忍耐着皮肤和眉间传来的疼痛,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疼晕过去。片刻之间,龟裂的皮肤一一脱落,同时崭新地皮肤很快生长出来,眉间的火光破体而出将我的身体包裹住,这是一团赤红到发紫的火焰,跟我的皮肤紧密地接触着,但我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灼烧的感觉。火焰猛地拔地而起,将我带到了半空中,此时我犹如置身于温泉之中,温暖舒适的泉水让我舒服地快要呻吟了。迷迷糊糊间,我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那是一道绚丽的身影,双翅展开足有二十米长,翅膀下结实粗壮的兽体若隐若现,恍惚中我看到其狰狞的脑袋上长有一对角,无数条美丽的尾巴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但它的躯干却是赤红的,几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绚丽的图案,我感觉自己看到了无数的红色羽毛随风而动。兽?禽?但此时我已舒服到忘记了禽与兽的区别,只知道看着它,崇拜它,臣服它········突然一声巨吼将我惊醒,只见眼前的猛兽昂着头舒展着自己的身姿,转瞬间消失不见。而我也缓缓落地,新生的皮肤在冰雪的映照下发出晶莹的亮色,四肢活动中伴随着骨骼移动的脆响,眉心已炽热到无以复加,但是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我知道,我已脱胎换骨。
但是,我是获得了什么兽的能力呢,难道就是刚才那个令人自甘臣服的猛兽吗?但是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而富有力量感的猛兽,即使在神话故事的插图里也没有见过,难道是极为稀有的物种?我想破头也没有想通,但是此时大脑已不再混沌,一股意识告诉我,除了明霞之外,暂时不可以向任何人说起刚才出现的猛兽。至于为什么只能告诉明霞,我不知道,只知道我的大脑第一时间传来这个念头。
无边的兴奋充斥着我,我忍不住仰天大喊,发泄着奔腾的情绪,许久之后,我在呐喊中双腿跪地,缓缓开口道:“父亲,母亲,孩儿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父亲,您可以安息了。”说完站起身,习惯性地擦擦眼角,虽然没有一滴泪水流出。
片刻后,身上的光芒开始消散,逐渐内敛到全身各处,眉间也恢复正常,不再散发热量。我昂着头,平静又淡然地看着四周,刚才的动静惊动了不少动物过来围观,其中更是有几头荒原狼。我大手一挥,动物们瞬间不再发抖,然后四散而逃。
我轻笑一声,几个跳跃就到了百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