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均震惊之下立即回神过来,这不可能!先不说别的,光是她四哥这张脸就足以说明他是他们爹的孩子绝对假不了!虽然三个哥都很像,但大家一律都承认马四顺是长得最像他们爹的!
她连忙跑过去抓住马四顺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一派胡言,这不可能!四哥,你是三个哥哥里最像爹的,不仅跟爹像,跟大哥三哥也像!还继承了爹的身高体格,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所以这绝对不可能!”
马四顺被宋灵均一说,顿时一个激灵,是啊!他们都像极了他们爹,尤其是他们三兄弟,除了气质上的明显差别,五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二姐是女孩子,别人一看,也知道他们是姐弟,所以,所以.....但是他为什么曾经给这般怀疑过?
那是不是代表.......他的亲娘,背叛过爹?
马二芳和马锋也快速的想到这一点,两人站起来相视一眼,姐弟俩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惊慌失措。
马毅快速起身,他少有的面色阴沉,指挥下人道:“来人,送客!”
庄娘子看到宽袖下丈夫的拳头捏得死紧,她抱住丈夫宽大的肩膀,一边小声安慰,一边吩咐小厮将马大余往后头拉去,回头厉声道:“不知所谓,胡言乱语,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快走吧!我们马家不欢迎你们!”
侍卫得了命令,立刻就将李家和田家两家人往外赶,他们是霍明赫留给宋灵均的人,都是人高马大一脸凶神恶煞,李家和田家吓得腿软,又自知理亏,赶忙就跑了,匆忙之间李勤还抓住了马二芳的手,焦急道:“二芳,你等我......”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马二芳心里头惊动不已,她怎么都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场面,根本无暇顾及李勤说了什么,她甩开李勤的手,忙朝马四顺跑去。
众人匆匆来到主屋门前,就见雕花大门紧闭,守在门口的月白说夫人不让人进去,只能焦急踱步。
宋灵均拉住马毅,小声问道:“大哥,你知道这件事?”
“嗯......”
有马四顺时,马毅当时也才五岁,但他记事早,再加上当时他年纪小,大人都认为他听不懂,所以讨论时并没有太避着他。
马毅一把拉过马四顺,双手握着他的双肩,看着这个跟照镜子似的弟弟,认真叮嘱道:“四顺,你绝对绝对是爹的亲生孩子,这点没人能质疑,你要是听进去了,就是对不起你自己,还有大哥三哥这张脸,知道吗?”
马锋在一旁疯狂点头,马二芳也立即道:“还有我呢!”
“这个话题我参与不了。”宋灵均说道,“但是我可以给你端镜子看。”
马四顺吞了吞口水,万分紧张道:“大哥,二姐,三哥,灵均.......我没听进去,这明摆着的事实,我听进去了就是我蠢。我刚刚只是吓了一跳,但你知道这件事,说明当时的确发生了,是不是,是不是娘她.......真的做了对不起爹的事情?”
他们的母亲赵素去世之时,马四顺还很小,他对母亲的印象知之甚少,隐约记得她总是躺在床上默默哭泣,还以为母亲是受病痛折磨的缘故,但那压抑着的声声哭泣,是不是也有其他意思?
马毅原以为他和他爹会将这件事情藏到天荒地老去,一来是四顺的确是马大余血脉,二来是他爹......当初表达了原谅,这件事情本身知道的人很少,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来的田家夫妇是知情的。
那是他爹,他娘的伤疤,也是他这个孩子的伤疤,明明早已经在心底里陈旧埋没,如今却要撕开露出里面的血肉,马毅心里也不好受,尤其面对的是他的弟弟妹妹们。
这里面最难以接受的是马二芳,她表面看着还算镇定,其实一直靠着门站着,手指因为心中绞痛而酸痛不已,连伸都伸不直。
她的娘亲,虽不如二娘这般好脾气,会经常跟爹吵架闹矛盾,但从来不对她这个女儿发泄,总是一声一声清脆的喊她二芳,乖乖,就像庄娘子对待宋灵均那般,她们都是全心全意投入的,优秀的母亲。
现在居然告诉她,在她心里永远处在高洁之地的娘亲,居然做过那样的事,居然背叛过爹......马二芳缓缓捂住嘴巴。
“娘她有没有做过背叛爹的事情......其实这事并无人准确知晓。”马毅艰涩开口,“但是娘,的确在怀着四弟的时候,偷偷.......出门与人私会,那不是第一次,当时被人抓了个现行。”
马二芳倒吸了一口气,眼前一片片发黑,被人抓到与别的男人私会,这要是传出去,就算没有事实,也只能是事实了!
马四顺扶了把马二芳,也相当于扶了把自己,心想怪不得自己会被怀疑。
“幸好发现的那人是咱们族亲,很快瞒下来,并没有闹大,爹把娘接了回来,我不知道爹是什么打算,但爹相信娘肚子的孩子一定是他的孩子,说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只要娘断了,他可以不计较。”
马毅一叹,继续说道:“但娘从此以后就神思恍忽,夜夜隐泣,除了必要从不跟爹说话,每日里忙完家务,照顾我们吃睡,就总是待在一旁发呆,她慢慢变瘦,起不来床,吃不下饭,接着就......”
宋灵均听着,心想这更是抑郁症的表现,她原本就受过奇葩公公的折磨和丈夫的冷漠,没多两年又一直生孩子,产后抑郁更加少不了,再加上被人发现私会偷情,羞耻难当无法面对,更无颜以面愿意原谅自己的丈夫,几重压力之下,精神和身体一起走向崩溃,所以才会卧床不起,重病去世。
“那也并不能证明......娘背叛过爹吧!”马二芳的声音带上哭腔,“娘当时怀着四弟,有、有可能只是孕中烦闷,爹又在外忙着生意,娘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
“那男的跑了,二芳。”马毅说道,“在被发现的时候,他跑了,头也不回,后来也没有回来过。”
这足够说明,他们或许没有发生过实际关系,但的确是有私情的。
马二芳的心情更加难受,心中不停往下坠落,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事实,还是因为她的母亲选择另一条路的同时,还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