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倾城在家中交代好了一切,承诺过年一定回家,这次下定决心奔向墨景泓对她来说是件幸福的事,这几天夜夜失眠,既担心墨景泓又因为马上要见到墨景泓而隐隐感到兴奋。
只是真到了与家人分别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揪着痛。前世她没有家人,没有体会过亲情,这一世她体会到了,怪不得人们常说离别苦,离别苦。
温遇雪不知道温倾城即将要走,还如往常一样,咿咿呀呀的,伸着她肉乎乎的小手去摸温倾城的脸。子诚提着叶秀英一早起来蒸好的馒头还有蔬菜,给温倾城装上马车,一直低头不语,不让人发现湿润红肿的眼睛。
这天温记的人早早就到了,都聚到前院去给温倾城送行。叶秀英几度哽咽,“这一路,路途遥远,你们多保重。”
叶秀英一哭,弄得温倾城鼻子也酸酸的,宋娇看出温倾城的不舍,忙笑着对叶秀英道:“二嫂,倾城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一定会平安的,你这样哭也惹得倾城伤心了。”
叶秀英闻言抹了抹泪,露出笑意。“倾城,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照顾好自己,到了就来封书信。”
温倾城点点头,与齐珍抱了一下,摸了摸子诚的小脸,转身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对着她的亲人们挥手,“别担心我,你们好好的,我过年就回来。”
温倾城说完放下帘子,眼睛酸酸涨涨的,深吸一口气,对驾车的隐蝠说:“隐蝠,走吧。”
马车缓缓驶出温家宅院,叶秀英等人跟在后面挥手告别,心中还有千万句叮嘱。她这一辈子都没出过清河县,京都离她太遥远了,她的女儿要离开家乡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让她如何安心。
宋娇也是当母亲的,理解她的心情,双手搂住她的肩,“走,我们回去吧。”
“我怎么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大早眼皮也在跳。”叶秀英说着,转头不舍得看着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
“倾城这一走,你肯定觉得不适应,别自己吓自己。”宋娇劝慰道。
温卓也接话说:“那个影卫功夫高深,定能保护倾城的,况且她一身男装,这孩子还能模仿男子声音说话,没想到她有这天分。”
叶秀英轻叹一声,“我一会儿去村外城隍庙那里拜拜,保佑倾城平平安安。”
阮大嫂道:“拜咱们这的城隍不管用,只管咱们这一片,倾城是去京都,那经过的地方可就多了。”
“啊?是啊,那咋办呢。”
阮大嫂道:“我陪你去县里的鸡鸣寺吧,也好求个心安。”
温倾城的马车驶出月牙村,行走在乡道上,马车内异常的安静,隐蝠侧耳倾听,只能听到温倾城细细的呼吸声,他知道温倾城舍不得家,舍不得她的家人,正情绪低落地坐在马车里难过。
“温姑娘,怎么没动静,是不是在偷偷抹眼泪?”隐蝠一挥马鞭,忍不住打趣道。
“谁哭了,我可是雌鹰般的女人,怎么可能哭!”温倾城一掀车帘子,探出一颗脑袋说道。
面具下的隐蝠浅笑一声,继续跃马扬鞭而去。一整天,除了上厕所,停下吃东西,一直都在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