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忆诗裹紧夜行的外袍,暗暗腹诽某个地宫中对她肆意呼来喝去的同乡。
不过想到白日里苗雨潜亮出两只元始蛊虫尸时的斗志昂扬和苗雨漱苗雨晴的默默不语,她倒也理解那家伙的想法。
如此大出血的金蝉脱壳,也亏他想得出来。
呵出一口白气搓热手掌,她取出代表自己的银铃轻轻摇晃,浅紫灵光振荡着飘进地宫虚掩的大门。
看守打扮的年轻男子探出半个脑袋,看到娇俏少女瑟缩在夜风中的场景,忙大开了门扉招呼她进来。
地宫墙边的灯笼奢侈地全部点亮,年轻男子迎少女入门后便退在一旁,低头避免与之目光相接。
苗忆诗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今晚我没来这里捞过人,不用点这么多灯的。”
年轻男子点头哈腰:“是我怕看不清才点的,和小……别人无关。”
苗忆诗这才放下戒心走进长廊,同时从纳灵中取出一件夜行斗篷搭在臂上。
小罗想起某些戛然而止的流言蜚语,但如今那传言的主角就在眼前,他也只能把八卦之心吞回肚里。
商修生闲适地盘坐在铁槛后,支着太阳穴欣赏苗忆诗歪头观察自己对面空荡荡囚室的紧张模样。
小罗早就不再战战兢兢跟随,苗忆诗也只能小心翼翼迈步向前查看。
身后冷不防吹响一声口哨,惊得少女双脚离地转过身来一连倒退几步,看见少年饶有兴致的神情便瞪起杏目,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商修生起身推门而出:“小寨主亲自来地宫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苗忆诗却没了寒暄的心思,一把丢过斗篷便转身向来路:“坐牢还坐出优越感了,快滚吧。”
商修生将斗篷甩在肩上系好,跟在少女身后沉默前行。
却在即将抵达地宫大门时,转去了相反的方向。
苗忆诗不解地回过头:“你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难不成是坐牢没坐够?”
商修生挥手招来一盏灯笼:“据说苗开没有走正门离开,我只是好奇他究竟走了哪条路。”
苗忆诗瞥了眼看守打扮的年轻男子:“有什么消息不能出去后再打探,非要在这里弄清楚吗?”
商修生提着灯笼走进摆了半墙抽屉柜的房间:“外面太危险,还是地宫里安全些。”
苗忆诗对此保持半信半疑:“安全?我听说你差点交代在地宫里,你居然会觉得这里安全?”
商修生屈指弹过每一块木板:“危险的是外面的人,安全的是地宫的环境。”
苗忆诗摸过纳灵取出一只装了萤虫的纱袋,配合着寻找可能的暗道。
在两人的配合下,不过一刻钟时间,每一块墙砖都被细细敲过,也被逐一排除了藏匿可能。
苗忆诗举着纱袋打了个哈欠:“今天月黑风高的,就别在这里多待了,反正也找不到什么暗门。”
商修生却侧过头看向少女脚下:“你现在站着那块地板,再踩一脚试试。”
苗忆诗踮起脚尖将四周的地板点了个遍,终于发现左前方一块的声音明显清透不少。
商修生径奔那块地板,沿着缝隙寻找可以拉开的机关。
苗忆诗也蹲下身,放低了纱袋观察地板的表面。
她先商修生一步发现了地板表面的孔洞,纤指探入灵力引动,轻松提起了沉重的石制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