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薛执宜没有再劝,只看着沈清葳离开的方向,而后收回视线,却正对上柴悦嫌恶的白眼。
“万事开口前,还是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否则只会白白招人烦,不是吗?”
这话里的锋芒,沈清棠就是个聋子也听出来了,她只一笑:“柴小姐咱们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她说着,脚步轻快地小跑起来,十分自然地将自己的手臂从柴悦手中抽出,又拉住了薛执宜的手,将柴悦甩在身后几步。
“走咯!”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沈清棠就突然停住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月洞门旁,姜绪正在那处,不知在想什么,此刻正出神着。
薛执宜一时没明白,面对姜绪,沈清棠为何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拉着她就拐了个突兀的弯:“走走走,我们换一条路……”
可姜绪却看见她们了,还主动迎上来同她们打了个照面。
不知为何,薛执宜觉得姜绪的神色怪怪的,一如那日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知姜大人可是有什么话想说的?”薛执宜问。
“他没有!”身旁的沈清棠几乎尖叫出声。
薛执宜被吓了一跳,沈清棠回答的速度,让她有一瞬间怀疑,沈清棠是不是被霍无忧夺舍了。
又看了眼姜绪,薛执宜道:“柴小姐邀我与沈小姐街市一逛,既姜大人未曾想好要说的话,我们便先行一步了。”
她说罢,只颔首致礼,便准备离去了。
“等等……”姜绪还想说什么。
薛执宜只一脸询问地看着他。
见姜绪犹犹豫豫,柴悦瞧着有些心焦,她看了眼沈清葳离开的方向,愈发觉得不安。
她面露热络之色:“姜大人也是第一次来江州吧?既如此,柴家本该尽地主之谊,姜大人若是能与我们同行也是好的,大人以为如何?”
薛执宜循声回首,细细打量着柴悦的神色:“柴小姐别着急,姜大人话还没说完呢。”
柴悦辩解:“谁着急了?我只是觉得既然碰上了,若不相邀,岂不显得无礼?”
薛执宜长长哦了声:“原来是这个缘故,我还以为是柴小姐担心沈小将军处理完公事,又赶回来和我们一起走了呢。”
柴悦本就是沉不住气的人,即便已经年长薛执宜她们许多,但自幼养成的骄横仍是没变,被薛执宜揭破了心事,她恼羞成怒:“薛执宜,你多管什么闲事?主子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做奴才的插嘴!”
闻言,沈清棠正欲发作,却被薛执宜反手按下。
她只微微一笑,反问柴悦:“奴才?”
柴悦冷笑:“在哪里做奴才都是奴才,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薛执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柴小姐提醒的没错,执宜从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更忘不了自己当的差,说到这个,经柴小姐提醒,我在做奴才的时候,有一位朋友,这位朋友与柴小姐的闺名,还真是有几分缘分……”
“薛执宜!”
话音未落,谁也没想到,姜绪会突然喝止她。
薛执宜看去,只见姜绪的神色早已变了,此刻的他满目焦色,似急切地想要阻止薛执宜说出接下来的话。
她只暗自冷嗤:果然,姜绪和宫里的那位柴月是一伙的,此刻维护地倒是十分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