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温的，袁娜娜还是被泼得发出尖叫。

袁娜娜头发和脸都被泼湿了，不敢想，如果那是一杯开水，她恐怕脸皮都要开花了。

她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江晚意，“江小姐……”

“怎么了？生气了么？这就生气了？”

江晚意看着她笑，笑容里满是讽刺，“那我现在这样，应该如何？”

袁娜娜到底是心虚的，被江晚意这么一说，她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水，头发还是湿哒哒的。

“对不起，江小姐，我这次来诚心和你道歉，如果你这口气下不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袁娜娜的姿态卑微到了尘埃，想到沐些年的愤怒和凶狠，想到她的未来，就不得不低下头。

江晚意看着她，一点不觉得同情，“做什么都可以？好啊，那你也去吊威亚，把腿摔断？这样我们就算两清了。”

袁娜娜顿时脸色煞白。

听那个林斌说，当时是因为地上做了双重保险，垫了软垫，江晚意才会没有生命危险。

不然从三楼那么高摔下来，哪还能活着。

“江小姐，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吊威亚太危险了，我怕，我怕会出事。”

袁娜娜急的都要跪下了。

江晚意淡淡扫她一眼，“既然如此，你来做什么？想道个歉，得到我的原谅，一切就相安无事了？袁娜娜，想不到你还挺天真的。”

袁娜娜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道歉而已，谁不会？

何况江晚意现在受伤，躺在床上，她没让傅淮之杀了她就算好的了。

“江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一时糊涂，因为些年和我说分手，所以我就，我就一时想歪了。”

袁娜娜实在没办法了，跪在地上笔直的看着她，“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江小姐，求你原谅我这一次，从今往后，我一定不会在做糊涂事了。”

江晚意好笑的看着她，“我哪知道你是不是诚心的呢？”

这时，她听见门外有动静，熟悉的脚步声，是她每日都心心念念的呢。

袁娜娜急忙道：“只要不是让我去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晚意眼神一冷，对袁娜娜说，“好啊，你扇几个耳光我看看？”

袁娜娜一愣，很快二话不说，就对着脸扇了下去，耳光一个接着一个，扇了好几个。

她停下来，“这样可以吗？”

“别停啊，多扇几个，用点力，扇到我喊停位置。”江晚意满脸都是冰冷，冷的让人感觉陌生。

那眼神是恶毒的，故意的，甚至是……激动的。

袁娜娜惊呆了。

从来没想到，会在江晚意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但她不敢多说，抬起手又对着自己的脸下手。

这一次力气很大，朝着脸颊左右开弓，起初的力气还挺大，动作还很快。

慢慢的，她就疼的没力气了。

江晚意一直没喊停，拿着手机对着她拍，一边拍一边笑，“还可以，就是力气太小了，再大点力气。”

袁娜娜知道她在拍，却毫无办法，只能低着头，不敢直视镜头，继续扇自己耳光。

“江小姐，请原谅我。”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此时袁娜娜连恨都顾不上了，只想快点远离这个鬼地方，只希望江晚意这个恶毒的女人能够大发慈悲，饶了自己。

手心麻了，脸颊火辣辣的疼着，疼着疼着也麻了，几乎失去了知觉。

袁娜娜浑身疲惫，甚至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几乎要挺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推开。

挺拔高贵的身影走了进来，袁娜娜低着头，眼角余光扫到进来的人，但她视线模糊，已经分辨不出来的人是谁。

尽管如此，她依然能感觉到来的人气场强大。

而那个人除了傅淮之，还能是谁呢？

江晚意看着他，像一个做了好事的孩子，仰起小脸很得意的小模样，“阿之，你来了，你看，她来给我道歉呢。”

傅淮之这时才扫了眼袁娜娜，只是一眼，便看到袁娜娜高高肿起的脸颊，几乎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这么狠的手，让人感到震惊。

傅淮之蹙眉，看向江晚意的视线却并未有半分责怪，“开心一些了么？”

江晚意也扫了袁娜娜一眼，悻悻然道：“一般般吧，比起我承受的，她这样都算轻的了，你说对吧？”

“对。”

傅淮之始终是宠溺的神色，“还要继续么？”

江晚意倒是来了兴致，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问。

她知道见好就收，兴致缺缺摆摆手，“今天就先这样吧，只是我腿折了，不可能就这么饶了她的呢。”

傅淮之嗯了声，叫来高助理，吩咐他把袁娜娜带下去处理伤口。

她脸红肿不堪，有些地方还红紫一片，充血而肿胀的脸颊，青筋清晰可见。

江晚意观察傅淮之的脸色，试图从他脸上看到半点不耐烦，可惜没有。

傅淮之神色淡然，甚至眉眼依然是温柔的，“吃药了吗？”

江晚意错愕了几秒，乖巧点点头，“吃过了。”

“听话就好。”傅淮之嗓音温柔的不像话。

江晚意的手抬起，放在他的胸口的位置，解开了西装扣子，摸进去，落在了白色衬衣上。

隔着衬衣，都能清晰感觉到分明的腹肌沟壑。

“阿之，你想我了吗？”

这句想我了吗问得格外暧昧，手指柔软的游走在他胸口间，清纯的眼神又显得魅惑。

太勾人了。

傅淮之拿着她的手腕，纤细的手腕盈盈一握，“别调皮，好好休息。”

江晚意把他手挣脱开，继续抚摸，故意问，“刚才我这么做，你会怪我吗？”

“不会。”

傅淮之面容冷峻，眼神却依然深邃且满是柔情。

他好像对她很有耐心，无论江晚意如何故意招惹他，他都不生气，相反，还会哄着她。

这样的他，简直太宠了。

放在以前，江晚意是一定会沦陷的。

只可惜，人一旦失望过，就不会在抱有任何希望了。

江晚意忽然没了逗他的兴致，冷着眼眸说：“那下次，我再想想怎么对付她。”

傅淮之察觉到她心情的变化，仍旧没说半点指责的话。

……

袁娜娜住院了。